没辙之下,副驾上的人摊开掌心接他一粒糖,直到放进嘴里,才发现苦到爆炸。
栗清圆皱眉头之余,吸气只感觉喉咙到气管里,冰火两重天。
“这不是糖?”
“小朋友才会觉得糖罐子的就一定是糖。”
“那是什么?”
“薄荷和黑咖啡。”
谢谢。栗清圆彻底被提神醒脑到了。
上路好一会儿了,冯镜衡怪她,“你还没说你闺蜜家的
()地址。”
“哦。”她要把地址发到他手机上。
冯镜衡直接把手机给她,“帮我直接弄好吧。”
交谈间,栗清圆已经把地址发到他微信上了。冯镜衡径直把手机递给她,栗清圆看到微信跳进来的对话框,他给她的署名是:栗。
本尊没作多想,随即在APP里输入地址,切出了导航。
冯镜衡却把语音关掉了,他说看地图就够了。
好一阵子,栗清圆都没有说话。
冯镜衡再问她,“你有驾照,没考虑买辆车吗?”
“我习惯打车了。”
“嗯,这么算起来,打车并不经济。”
“可是停车也麻烦。加上我每次去重熙岛,并不敢开车去。”
冯镜衡知道她父母离婚了,但是她没解释过这一点,便不再追问她父母多少,免于露馅。
“为什么怕车子上轮渡?”
“没为什么。就是怕,这跟很多人怕毛毛虫,怕无脊椎动物一个道理,还有很多人怕猫怕狗呢。”
开车的人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但是他的怕更多的是嫌烦嫌不干净,加法意味着不确定性,宁缺毋滥。
栗清圆想起那晚他不肯她把猫放下来,明明是他的地盘,也是委托他朋友帮着料理的,“你如果有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嗯。我不方便不是还有你吗?”
“什么意思?”
“你只是缺一个地方安置你的猫,对不对?”
“……”
“我不方便的时候,你就过来。这是你的猫,我明明是协理你。不是吗?”
栗清圆被他的逻辑盘得一时哑口,“但是,你不是不住那里吗?”
“你要我住那里,我明天就可以入住,都不必拎包。不,今天晚上,怎么样?”
这个人。
栗清圆顿了顿,几番想开口,都没找到合适的下文。
她再一次胸口起伏了下,刚酝酿了个开头,“那……”
一面开车,一面波澜不惊的人,“嗯?什么?”
怪不得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栗清圆这一刻由衷得佩服劳动人民的辛苦智慧。
“我怕你照顾不好……”这是句大实话。也怕他脾气不好,发作甚至欺负猫猫。
“嗯。所以我说我是提供地方协理你,比如它出什么情况,我应付不来的话,你就得过来,大半夜也得随传随到。”
到这一刻,栗清圆总算听出来些弦外之音了。她当机立断的口吻,“不行我还是再找找人吧。”
信号灯路口,绿灯跳黄那最后几秒,换栗清圆开车,她决计停下来了。然而,冯镜衡心有成算极了,一记给油加速,呜一声,车子呼啸过去了。
“你找谁?栗清圆,你这么有保密协议精神的人,应该也有起码的契约竞业精神吧!”
“我三点就出门,翘了晚上的应酬,给你车夫也做了,麻将
也打了,冷馄饨也吃了,你现在反口……”
“好了,好了。我没有反口!”突然,副驾上的人先急了。急于撇清她没有契约精神甚至人品差劲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