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小時候,也是年關將近。爸爸媽媽總會找一個天氣還不錯的日子,去市買很多零食回家。爺爺奶奶家裡也開始灑掃除塵,把無用的東西丟掉。那個時候她覺得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大概就是在已經放假但還未到除夕的這些日子,因為心裡有朦朧的期盼,便會溢滿充實。
自從工作以後,回家的日子是越來越少了。
她想了想,打開app,訂了一張回家的票。
那些不好的麻煩的事情就暫且先擱在一邊吧,等把手頭這幾個公司投完,就暫時停下。這幾天去市買一些年貨,把家裡打掃打掃,然後早一點回到家裡,像小時候一樣安安心心過個年。
回到家自然是一切都好,之宜十分愉快地開啟了自己的米蟲生涯。
不過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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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因為沈總感到烏魚子的一天,誰能想到他為了掩飾自己該死的慌張居然會想出不洗頭這個拙劣的藉口,hetui!
第三十五章
今天一吃完飯她爸就瘋狂給她媽媽使眼色,媽媽捏著手機斟酌了好一會兒,似是下定決心了,扭頭就對她說:「一一啊,天氣這麼好,咱們去散步去吧!」
之宜透過窗子往外望了望,正稀稀疏疏下著雪,還有加大的趨勢——天氣是很「好」的樣子。
但是既然是爸媽的米蟲,那母命難違。哪怕是外頭下刀子,娘喊走,也不得不走。
她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扯過大棉襖把自己嚴嚴實實裹起來,被迫營業,強顏歡笑:「好啊!走吧!」
剛剛到樓下,之宜就一把拉住她母親大人的肘子,抬起下巴點了點外頭:「這麼冷的天,還要往外面走嗎?」
她的母親大人猶豫了一秒,想到自家丈夫交代的大事,咬咬牙狠下心說:「當然要走!」
「好啦!」她笑了出來,「趙有紅女士,您有什麼話要問我,就在這裡問吧!大冷天的,外頭多冷啊,要是感冒了,每天家裡打噴嚏,好聽嗎?」
其實自打出門她就覺得自家女兒已經看穿了他們倆的把戲。她想了想,試探著問:「你和那位沈先生…怎麼樣了?」
忽有一陣北風吹來,不知道羽絨服哪裡沒有捂嚴實,風透過那個小縫隙一把灌了進去。之宜覺得冷得很,冷得一哆嗦,面上還是很鎮定地說:「沒什麼啊,就是分了,還能怎麼樣啊。」
和想的差不多,不然怎麼會回家這麼久了,一次電話粥都沒煲過,一次視頻也沒打過。
不過還是有點可惜,趙有紅女士想。論樣貌、論學歷、論談吐氣質,那真是萬里能挑出一個的,被自家這二愣子女兒撞上了,人家還萬般周到,無不妥帖。
不過還是要尊重她的意見,畢竟這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感情這種事別人在怎麼說好,當事人自己覺得不好,那都沒用。而且自家女兒也不差嘛!說不定柳暗花明,明兒後兒還能找個更好的呢!
想到這裡,趙有紅女士的情緒有提升了些許。她覺得這也沒什麼,這幾天操心擔憂的事情忽然有了答案,也就像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好,一點多的樣子,於是特開心的說:「這樣,我幾個老姐妹拉我打麻將。你知道,你爸一向不讓我打的,這次我好不容易溜出來了!這樣吧,我去打麻將,你也先別回去,找個咖啡館坐坐或者去逛逛商場怎麼樣?媽媽報銷!」
然後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就邁著特別歡快的小步子,去找她的老姐妹了。
眼下自然是不能回家的,有家不能回,真跟治水的大禹一樣慘。她聳聳肩,掏出手機,就看見施柔波的消息。
——你媽跟我媽去打牌了,有家不能回,不如喝咖啡。
於是兩個「無家可歸」的人聚在了咖啡館裡。施柔波算是她發小,兩家做了二十幾年的鄰居。從下地讀書開始,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高考後去了不同的城市,才相隔異地。
她還是沒有變,水靈靈的大眼睛,生來就有的微微卷的頭髮,故而取名叫「柔波」。
「我要一杯冰美式,你喝些什麼?」
之宜有些驚訝,「大冬天也喝冰美式嗎?」
柔波笑著說:「有點奇怪是不是?我一年四季都喝。有時候工作很忙,一杯特別提神,別的比不了。」
她慫恿之宜,就跟小時候慫恿她一樣,「你要不要試試。」
之宜躊躇了片刻,「好。」
「那就兩杯冰美式,一份提拉米蘇一份抹茶蛋糕,謝謝。」柔波點完望著她,笑意盈盈:「我沒點錯吧?」
「你非常了解我。」
彼此會心一笑。
於是聊起近況來,柔波覺得挺奇怪:「我媽是找了要出來買菜的藉口,你媽媽是什麼啊?」
服務生上了咖啡和甜品,之宜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後回答她的問題:「其實這件事上我爸媽還挺團結,擠眉弄眼好幾天了,今天才找到機會,問我前男友的事情。」
她於是很促狹地問:「你呢?你爸媽不問?我不信。」
「我爸媽當然不問了。」柔波得意地挑挑眉,「我都快定下來了。」
「哦。是我自找狗糧,打擾了。」
「別別別」,柔波及時打斷她,「到時候還想請你當伴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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