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顾旭白跟他有着过命的交情,是他绝对放心的左膀右臂。
“蒋卿云的爷爷是散打大家,遇到的时候能跑则跑,别逞能。”沈颢抬手看表,冷峻桀骜的面容喜怒莫辩。“任何行动,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知道。”薛宁把杂志放下,闭上眼假寐。
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薛宁疲惫的放空大脑,听到沈颢的呼吸声,听到周围旅客低声交谈的声音,了无睡意。
——
抵达澳门正好中午,薛宁跟着沈颢走出航站楼,随即上了一辆来接他们的商务车。
薛宁没来过这边,加上沈颢要求她绝对服从命令,上了车便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翻看新闻。
既来之则安之。
住的地方离赌场很近,不是酒店,而是沈颢私人的房产。
薛宁略惊,进门后先去洗了把脸,跟着拿出平板去客厅坐下。
“今天晚上八爷在永利包了个房间开赌,到时候你跟我过去,吃过午饭你先养好精神。”沈颢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眉峰压的很低。“我让人查了下你老家附近的水库,能抛尸的只有一个地方,不过需要专业的潜水人员下去,才能知道你哥哥到底在不在。”
“沈大哥……”薛宁下意识的抬起头,胸口极速起伏,额上冷汗汵汵,许久才哑着嗓音开口:“谢谢你。”
“这是旭白的意思。”沈颢说完便低下头,专注的望着平板的屏幕。
薛宁脸上的表情僵住,像似被人抽了一耳光,久久恢复不过来,咬着唇望向窗外。
沈颢这个人跟顾旭白一样,冷,而且特别的严肃。说完该说的,吃过午饭人就不见了踪影。
薛宁睡不着,拿着手机仔细翻完海城跟老家的新闻,带上耳机,反复听另外两人的刑讯录音。
他们跟a市的瘦子一样,跟着八爷干了很多年,赚到足够的钱之后洗手上岸,低调的做着正经生意。这几年还带头资助贫困学生,到山区送温暖,十足好人模样。
那些肮脏污浊的过往,洗的已经白得不能再白。
对于当年的事,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尤其是提到薛宁的哥哥。
天太黑,他们谁都没法确认,到底是丢在哪个方位。
关闭录音笔,薛宁走到落地窗前,眯着眼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人命真贱……
在窗前站了许久,手机有电话进来,隔着裤子震麻了大腿。
薛宁拿出手机,神色漠然的看了一眼号码,滑开接听键。“资料我已经不需要了,谢谢你这些年给我的所有线索。”
耳边静悄悄的,间或听到一丝急促的呼吸声。
等了很久,就在薛宁以为他会直接挂断,耳边倏然传来男人干哑粗粝的嗓音。“赵和顺手里除了你爸爸的案子,还办过另外一件冤案,杀了人却仅仅是防卫过当的那个人,是那位老领导的亲外甥。”
薛宁皱起眉头,沉默的将他说出的名字记下,还想再问,他却先一步挂断。
折回客厅,薛宁拿起平板检索此人的所有信息。
当初在h市,薛宁快离开时才确认到底是谁跟赵和顺往来频繁,所以手里的证据并不是很充分。至于沈灏查到了多少,她没问,直觉会更多更严重。
下午四点,沈灏从外面回来,简单跟她说了些注意事项,跟着带她离开公寓,出发去附近的酒店用餐。
“我今晚不出面,到了地方会有人带你去见八爷。这个人异常狡猾,你得做好被放鸽子的准备。”沈灏神色淡淡,说完便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