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吃我的舌头,害我也口渴得厉害了。”
茶水都被他嘬去了,宝嫣不说还好?,一说那双眸子里,猝然亮起两道代表凶性的火苗,恨不得将她当即焚烧。
宝嫣见好?就收,表现出无辜躲避,怯怯的模样,不敢再惹他了,免得难以收场。
转头看向桌案,被镇纸压住的红绸,她用过就丢,投入得快抽身?得也快,变得可恨又吸引人,扭头冲他撒娇:“夫君,我要?自个?儿写,你写你的,我写我的,都不许偷看。”
说罢不管陆道莲是不是还在想那档子事,也不管他对刚才的事有没?有放下,自己就丢了茶杯,像个?貌美?的小贼,趁他不注意抢走了他手中的笔。
许愿讲究的是心诚,宝嫣写着写着,突发奇想抬头问:“用普通笔墨会不会不够有诚意?”
“换成指尖血,神仙可会看在我这般努力的份上,达成愿望?”
陆道莲冷不丁被她所说的提议,惊讶到微微蹙眉。
他不赞成她那么做,新?妇不知道割破指腹会有多痛,而且一路抒写下来,血量可不是一两滴就能够的。
好?在宝嫣只是说说,大概也发现了自己是在异想天开,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算了,同样是红色,写出来怕是会将红绸晕染花了,还是用墨笔吧。将来若是不灵通,没?显灵,我再尝试这种法子。”
什?么愿望,值当她这么狠,用心成这样。
“夫君,到你了,宅子里可有备梯子,我去拿一张椅子,踩着它挂上去。”
宝嫣如同一只完成任务,采完蜜的花蝴蝶,攒着绸子围绕在陆道莲身?边飞来飞去。
他冷冷扫她娇弱的身?子一眼,“等着。”
然后不说二话便丢下笔,替她到正堂,提了一把?高脚的凳子过来。
那沉甸甸的木头做的,棕红色的四角凳被他单手拎着,一点?都不觉得费力,但是不像是他这等身?份会做的事。
她一句话,他就如下人般,带来她想要?的东西。
这夜晚风轻轻,宝嫣远远望着正漫步走来的身?影,指尖拨开了吹到脸上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甜蜜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微笑。
“夫君扶着我。”宝嫣闹着要?自己挂红绸,经不住她撒娇央求,陆道莲不仅答应将她抱上了凳子,还要?伸手护着她。
站上凳子后的宝嫣还不安分。
借着比划将红绸挂在哪个?位置上,一直动来动去,还询问陆道莲的意见怎么样。
出家人从没?这么忙过。
凌厉的眸子,要?时刻留心她会不会踩空,还要?分神替她考虑,够不够她挂,凭她的个?头,能不能勾住一根树枝。
他毫不犹豫地怀疑,她在存心折磨他。
宝嫣如今居高临下,身?量比陆道莲高了小半个?腰,她娇气地比划半天,还寻不到合心意的地方。
竟对着陆道莲说:“夫君,我累了,奴家好?累呀。”
她又在想什?么调调。
宝嫣:“我可以坐下来吗?”
坐下?她要?下来了?
肩头倏地微微一沉,不算重的分量,叫那双有着铮铮寒意的眼眸,失神愣怔了。
宝嫣轻翘起一半玉臀,坐在了陆道莲的肩头,从上往下,微睇绵藐,秋波暗送,温柔地看着他,“夫君这张人肉凳子,好?舒服呀,多谢夫君。”
她怕坐不稳,手也跟着搭过来,抱着陆道莲的头。
广袖其?实?闷得很,哪怕宝嫣穿的衣裳料子再轻透,盖在脸上还是闷的。
可是陆道莲竟一个?字都没?提,在宝嫣坐在他肩上,小脚悠闲地乱踢乱晃时,他就跟一颗不会说话的柱子,站得那样笔直沉稳。
护着她的手更是结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