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藍色的泉水像天空的顏色,甚至顏色更深了些。
湖水中長出的藤蔓纏繞著水中陷入沉睡都幾個人。柳墨軒心中一驚他往幾個人在的地方掐訣飛去。
有手臂一般粗壯的藤蔓緊緊纏著鳴遠仙尊的腰和手腕,白色華袍已經濕透貼著肌膚,可以看清那肌肉的紋理和線條;另一邊葉景澈長發散落進水裡,臉色蒼白的很明顯不對勁,身邊圍繞著一股黑氣經久不散。
距離二人不遠處還有其他幾個弟子,一個個面色紅潤嘴裡面不知道說些什麼,明顯著了幻境的道。
盛郁把他傳送到這裡,可其他三個人呢?他要做些什麼欲意何為?
柳墨軒想了一下拿出劍在那藤蔓上亂砍,可無論他砍了多久那藤蔓斷開依舊會長出的來。
柳墨軒無語:「不是吧,還搞無限繁殖這套。」
「這樣做無用,靈藤不能用蠻力殺死。」有人出聲提醒道。
循著聲音的來源他望見了那個叫謝幽的灰袍弟子,他笑吟吟地走近柳墨軒的身邊。
柳墨軒:「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李鶴和董林呢?我師叔有沒有把他們帶出幻境。」
謝幽道:「這個我不知,可能他們出去了也說不定。」他與柳墨軒一步之遙的距離時伸手握住那隻如白玉的手,手指上幾處破了口子流了些血,「怎麼受傷了,我為你醫治可好?」
柳墨軒覺得那種怪異之感再一次襲向心頭,他連忙婉拒:「不,不用——啊——」手指一痛,那人低頭含住了他的手指吮吸完血水繼續啃食,就像是品味什麼山珍海味一般。
「你有病嗎?!」他反手一掌打在那人身上,對方迫不得已才鬆開。
柳墨軒那掌用了五分力,謝幽嘴角溢出了些鮮血。
謝幽目光如炬,眼底的瘋狂完全無法掩蓋,狹長的眸子從一開始就落在他身上沒有變過。
「為何我變了一個樣貌你還是不肯接受我?」說話的語氣變了幾分,那聲音特別熟悉,就像……
柳墨軒到嘴的話還未說出口,只見謝幽的容貌一變,露出的真容是顧念安那張清秀的臉。
「你真的是瘋了,為何裝作其他人。」
顧念安無辜道:「誰讓你不喜歡『顧念安』所以我就變成另一個人同你好不可以嗎?」話鋒一轉,軟糯的語氣變了,「可你和那個叫李鶴的弟子不顧禮義廉恥牽手擁抱,唯獨嫌棄我,憑什麼!」
他說這話好像很占理一樣,明明是自己死纏爛打搞得還是他的錯,他不喜歡當然拒絕,非要他接受這是什麼破道理。
「你的性格真的過於偏執,原本我是想和你成為朋友是你一次次把這個機會斷送了。」柳墨軒不想理他,之前同他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連帶著安慰可換來的是什麼?
他手摸向捆著葉景澈的藤蔓,突然那藤蔓像受什麼刺激一樣拍打了柳墨軒的手,藤蔓上的葉子邊緣像鋸齒劃傷了他的手掌。
鮮紅的血珠低落在藤蔓上,一滴,兩滴……數滴血珠落下藤蔓緩慢移動,捆著葉景澈的藤蔓鬆動了。
他的血沒想到還用這種功效,真是稀奇,這也是讓他誤打誤撞走了大運。
柳墨軒手抱著昏迷不醒的葉景澈勁瘦的腰枝,他的頭歪在柳墨軒的肩膀上,是真的挺重的,拖著走時也很吃力。
掐了訣柳墨軒帶著葉景澈上了岸。
為何他不會受幻境的蠱惑,其他人卻著了道。奇怪的是顧念安也是和他一樣安然無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
一直被無視的顧念安陰冷一笑,他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打開後一個男修落入了水中,正是消失不見的李鶴。
李鶴昏迷不醒身上還多了好幾道傷口,血水直流。
「阿軒啊,你看看這是誰?」
柳墨軒忍無可忍地遙望遠處的湖水中,看見顧念安手裡掐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修士的脖子。
他仔細一看那修士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皮開肉綻的傷口,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水染紅了淺藍色衣袍,看之觸目驚心。那張蒼白的臉正是李鶴。
「顧念安!傷害同門你可是想被貶出無極峰!」柳墨軒把昏迷的葉景澈放置好,用內力給他烘乾了衣物。
他再一次落入水中,沒有先同顧念安對峙,時間緊急他劃破原先手掌的傷口,握緊拳頭把血水撒向幾個包裹修士的藤蔓上。
不出所料藤蔓都褪去枝條鑽進了湖藍色的水底沒有再出來。
這一幕讓顧念安詫異,怎麼可能?!蘭游幻境居然對他沒有起到絲毫效果,就連藤蔓和花粉也沒能讓柳墨軒陷入進去。
柳墨軒一個個把人帶出湖水還餵了去除致幻的靈藥,想來不過一時半會他們就會清醒。
顧念安一臉茫然,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計劃都完好無損。他受高人指點才想出這個完美的法子,想辦法困住那些同柳墨軒親近有魚水之歡的鳴遠仙尊和葉景澈,眼下的李鶴也是柳墨軒的衣下臣他也沒有放過。
道法高深的仙尊都沒有逃過這幻境,只要心中有所想有慾念就一定可以成功。他們一個個因為柳墨軒甘願被囚禁在夢境裡久久不願醒來,為什麼所有人都與他爭,憑什麼!
柳墨軒是他先看上的,他們敢覬覦他的東西全都該死!
顧念安掐著拿脖子的手控制不住地攥緊,呼吸微弱的修士發不出一點聲音像木偶一樣任由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