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桑槿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繼續道:「還有,你可不要欺負桑子淵!他可是我罩著的!」
傅珹歌心底納悶了,你跟他這才認識多久?怎麼就輪得到你這小丫頭來罩著他了?抬起頭來時,桑槿卻已經哼著小調出了柴扉門。
不久後阿鳶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傅珹歌「咚」一聲將沉重的斧頭扔到柴垛上,一面招呼著阿鳶,一面連走帶跑地跑到廚房,洗乾淨手後將熱在鍋里的粥和饅頭端了出來,坐在她對面欲陪她共進早餐。
看著他衣袖長挽,滿頭是汗,干起活來一點不帶違和,阿鳶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如此一個男人當時到底是怎麼樣闖到縣衙,將自己從那麼多衙役圍攻中救出來的。
「對了,你之前不是還有兩把劍麼?為何這次,我只見到你的弓箭?」
傅珹歌剛咬了一口饅頭,聞言頓了頓,輕描淡寫地回了句:「當了!」
「當了?」阿鳶面露驚疑:「何時當的?」
傅珹歌沉吟片刻道:「這個不重要!反正也不是值錢的物什!」
他邊說邊將盛好的粥遞到阿鳶面前,「你趕緊喝,春日尚寒,冷的快。」
「那你以後還怎麼磨劍起火?」
傅珹歌原本好好地喝著粥啃著饅頭,聽罷這話差點沒噎住。
「這個……已經用不著了!桑槿這裡,不是有火摺子麼?」
傅珹歌話語間帶了些許驕傲,他現在可不是那個住在山洞裡,過著原始野性生活的傅珹歌了,他早已寄居土屋,成為她們中的一份子。
阿鳶一再端視著傅珹歌一副似有若無之色,不再多問一句。只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心中卻開始有著一個微小的念頭:終有一日,她會幫他把這兩把劍贖回來!
飯粥喝得差不多了,阿鳶才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她放下碗環顧了院子一遍,直到看到傅珹歌虛掩的房門後才恍然大悟:「對了,桑大人緣何還沒起?早餐有給他留麼?」
傅珹歌嚼著饅頭的動作驟然緩了下來,慢慢咽下後才說:「你先吃,我去看看他!」
房間裡充斥著食物發酵的難聞氣味,桑子淵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被子早已被他踢到床底下。
傅珹歌暗暗長嘆,讓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大男人,去照顧這麼一個酒後失態之人,著實是有些為難他。
昨夜他本是想靠著桑子淵委屈躺一夜,可那股味道時不時刺激著他的鼻腔,加上桑子淵三番兩次將大腿往他身上壓,被子也被踢下去幾次,他實在是難以忍受,便拋下桑子淵獨自又去土坯里,在一片濃郁的桑葉香味夾雜著蠶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中,將就了一晚。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建好的土屋,第一夜竟是被桑子淵給糟蹋了!
眼前的一切難以直視,傅珹歌緊蹙著濃眉,捂著口鼻走到床邊,用力推動著桑子淵,好長時間,才把睡的死沉的桑子淵推醒。
桑子淵睡夢中驚醒,只覺得自己的頭炸裂般的疼。
他痛苦攢眉,右拳輕捶了幾下腦門,好不容易迷糊中睜開眼,又著實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不會是我乾的吧?」
「嗯!」傅珹歌拾起地上的棉被,將棉絮抽出準備趁著天氣明朗拿去好好洗洗,動作行進間嘴上還輕聲回應著桑子淵:「這還真就是你乾的!」
桑子淵面露尷尬神色,暗自懊惱。酒這個東西實在是害人,平日裡自己一直以溫文儒雅著稱,誰能想到酒後如此失態,竟然還是當著她……
他暗哼了一聲,自語道:「以後,打死我也不喝酒了!」
傅珹歌收拾好了被套剛走到門口,聞言回眸一笑:「但願你做得到!」
土屋沒有足夠大的木盆,清洗如此大的一張被套需要到清沅江畔。傅珹歌拿了塊饅頭簡單對付兩口,便告別了阿鳶。
桑子淵出門見阿鳶坐在院裡喝粥,兀自醒了醒神也走了過去。阿鳶隨即起身邀請他一起吃,他也沒有客氣。
昨夜四人喝酒,氛圍倒是其樂融融。可今日桑子淵和千凌鳶兩人單獨面對面坐在一起吃用著早餐,他臉上卻難得顯露羞赧,耳根又紅又熱,只顧著低頭喝粥,不知要說些什麼。
他含了一口米粥,鼓著嘴東張西望半天,當目光無意間瞥見柴扉門外,才總算是找到了話題,結結巴巴問阿鳶道:「桑槿……桑槿出門了?」
阿鳶點點頭,輕聲回應:「嗯,她每日卯時按慣例都會出門採摘桑葉回來餵蠶。」
「哦……」桑子淵淺淺應答後,又陷入了漫長而苦惱的靜默中。
沉默了半天,他又支吾著問:「阿珹,他……他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呢……他武功那麼高強,沒想到,幹活還這麼厲害!」說完他便看著阿鳶尬笑。
這話倒是引起阿鳶不少興,她放下瓷勺,興致勃勃問桑子淵:「他武功到底有多高強?我未曾親眼見過,還覺得有些遺憾!」
這麼一來,桑子淵可總算是打開了話匣子,忙將當日的情形又生動地給阿鳶描述了一遍。
什麼他單槍匹馬,手持弓箭,昂挺胸一副不懼神色,什麼在百來衙役的群體圍攻下,一弓九箭,箭無虛發……
阿鳶托著腮,目光炯炯、全神貫注地聽他講,這麼一凝視,卻不覺中讓桑子淵臉色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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