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扭頭回應她堅毅的目光:「阿芊,你總是這樣滿腔熱忱,鼓勵自己,激勵別人。好像在你這裡,都看不到陰暗,看不到失敗,看不到苦痛。感覺你就像一朵陽光下的向日葵,總是向陽而生。」
阿鳶聽不得這麼大段的誇讚,話沒聽完就喃喃著「我有這麼好麼」,接著往前方挪動腳步。
桑槿緊緊跟上,「當然,阿芊你是頂好頂好的!」
織錦坊外,桑梓一如既往早早將手揣於廣袖中,面朝著桑坪村方向等著迎接阿鳶。
看到她們倆走來,臉當即綠了一半。
「不是我說你們,難怪今天會遲到,你們的馬車呢?」
阿鳶難為情地低下頭,桑槿無奈地撇撇嘴道:「馬車是桑子淵的,他回桑州了,我們就只有走路了。」
「什麼?!」桑梓驚訝狂呼:「表哥他……他怎麼走了也不給我說一聲,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叉腰吐氣,嘴唇高翹著,看上去比平日裡更多了一份俏皮。
片刻後,見阿鳶和桑槿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立馬放下雙手,看向她們。
見她欲張口,阿鳶和桑槿互相對視一眼,竟然搶在她之前說出來桑梓那句萬變不離其宗的口頭禪:「不是我說你們!!!」
桑梓話說到一半,聽著她們倆的異口同聲,有少許的呆滯,不過轉瞬即逝後,又言歸正傳。
「不是我說你們,真的就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麼?明明如花似玉,花樣年華,怎麼穿的如此隨性?這要是遇到個如意郎君,還不得被嚇跑。」
這件事多少能引起兩人的共鳴,畢竟在此之前,阿鳶一直想用織錦賽的賞銀為桑槿定製一件稍微好點的衣物,但因為給傅珹歌贖劍,後又遇到水患危機,一直以來都沒有完成這個夙願。
聽了桑梓的話,她驀然有些愧色。
「阿梓說的有理,那阿槿,改天咱們去做兩身?」
話音未落,桑梓便走上前來拉了兩人的手,卻沒有轉身走進身後近在咫尺的織錦坊,而是朝著桑榆鎮街頭的方向。
「還等什麼改天,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我家的錦衣閣挑幾件!」
所謂的大戶人家,約莫就像是桑梓這樣的,家裡的產業體系豐富,商鋪布滿桑州各地。
產原地有織錦原料生產,種桑養蠶;有專門的繅絲坊、織錦坊,市井上,還有各種裁縫店,定製各種絲綢錦緞華服。
也難怪這些年賺得盆滿缽滿,舉手投足間一派富足作風。
錦衣閣僅僅是桑梓家產業鏈條里專供女子製衣的店鋪之一,但卻早已經名滿整個桑州。
幾人前腳剛一踏進鋪內,掌柜聞聲抬頭見桑梓,便恭敬前來招呼。
「家主,今日來此可有何吩咐?」
「沒什麼!」桑梓擺了擺手,示意掌柜可以忙自己的事:「這位是我們今年的織錦花魁桑羽芊,還有第二名的桑槿姑娘,從今天起,她們二位正式加入我們織錦坊。今天,我帶她們來挑幾身衣裳,你只管如實記載帳本便可。」
掌柜聽完恭敬點頭道:「自然沒問題!兩位姑娘跟我這邊來!」
他帶著幾人前往旁邊的衣架處,指著那些衣服道:「我們今年最的款式都在這裡了,兩位姑娘只管隨便挑便是。」
桑槿聞言興奮地上前撥開衣服,覺得甚是眼花繚亂。衣服花色不同,款式不同,各有風格,各有千秋。
她拿出一件看看,不錯;又拿出另外一些比了比,喜歡!
可是,中意的越多,就越是難以下決定。要那件好呢?
見她面色糾結犯難,桑梓又搖了搖頭:「不是我說你,這有什麼好糾結的?既然都喜歡,就都帶走。你家那些舊衣服,全部做抹布好了!」
她也不管桑槿和阿鳶是否接受,轉身交代掌柜根據兩人的尺寸選了好幾件合身的衣衫打包了起來,又道:「拿回家試試看,不合身的話,隨時拿過來讓掌柜的找裁縫改便是。」
掌柜應聲退下,阿鳶和桑槿互視一眼,都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有這麼個揮金如土的朋友,實在是沒辦法!
選完了衣服,幾人又前往胭脂鋪選了些胭脂,時間便到了午時。
桑槿哀怨地小聲對阿鳶嘀咕到:「我們今天究竟是來織錦坊做工,還是來逛街了?」
阿鳶也小聲回答她說:「沒辦法,我昨天也是半天品茗。她是東家,自然得聽她的。」
「也是!」
桑梓在前方走,忽而駐足回眸。
「你們倆嘀咕什麼呢?家裡還有什麼缺的麼?今日一併買齊,打明日起,我可不希望你們來織錦坊是這身裝扮。咱們桑家的織錦坊,該有的排面一定要有!」
「哦!」阿鳶木然點頭回道。
桑槿搖搖頭:「倒是沒什麼缺的了……」想了想又道:「要是有的話,再告訴你?!」
阿鳶聽罷,直在身邊拉扯她的衣袖,眼神仿若在埋怨她可真敢提這樣的要求。
桑梓卻並不在意。
她嘛,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只要我能辦到的,我絕不拒絕!」
之後,她又認真沉思良久,反覆問了兩人好幾遍,看著她們同調地搖了好幾次頭,確定了今日確實已經該買的都買了後,才說了句「走吧」,便轉身走進早就已經停在門口的這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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