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竟然……好!我可以理解你們幾個姐妹情深,為了阿鳶賣了我我也認了。可是,你們當真以為我來找她,是為了強行逼她回去麼?」
桑梓和桑槿面面相覷,低著頭嘀咕著:「阿鳶就是這麼說的。」
桑子淵有些無語:「阿鳶那麼辛苦才收回屬於自己的權利,回到京都。你們當真以為我有這麼膽大,竟然敢放著那麼多事務沒人打理就離開益州到處遊蕩?」
「難道不是如此麼?」桑梓低著頭小聲問。
「那你以為,把桑州定為御貢之地,是誰下的詔書?」
詔書?
聽到此處,在場的三人渾身一個激靈,突然間有所感悟似地瞪大了雙眼看著桑子淵。
從她們震驚的雙眸里,桑子淵還以為她們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剛要擦掉額頭上冒出的一些熱汗,就聽桑梓指著他一臉恐慌又詫異地質問道:「表哥,當時阿鳶說禪位於你,你還強烈反對。怎麼如今欣然接受了?連詔書你都敢下了?」
桑子淵一聽,差點沒跌倒在地。
搞了半天,她竟然理解成了這個意思。
桑槿這麼一聽,反倒是搖了搖頭:「不,子淵他若是接受了禪位,更不可能放著那麼多朝政不管,還敢一個人跑到桑榆鎮來。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桑槿的一席話,讓桑子淵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以前他的目光從來不曾多看過桑槿幾眼,未曾想到,她除了心思單純善良以外,竟然如此冰雪聰明……至少比他這個愣頭愣腦的表妹強些吧。
桑子淵指著桑槿,對桑梓笑道:「聽聽,聽聽!連咱們阿槿都知道,表妹,你也不想想看,我桑子淵是那麼貪圖名利富貴之人麼?若不是因為答應了阿鳶,我早就跟著你們離開了,怎麼會留在益州整整一年時間。」
「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桑梓性子有些急切。
桑槿也拉著他的胳膊,小心地搖晃著:「是啊,子淵,你趕緊告訴我們,我們離開京城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桑子淵目光掃視了幾人一眼,看著桑槿、桑梓、6十松期待的目光,好似想要穿透他的雙眸一般,眼神中全是期盼、好奇。
他這才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時日發生的變故告訴了幾人。
聽完之後,三人啞口無言。6十松和桑梓轉頭對視了一眼,桑梓這才微微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桑子淵前來尋阿鳶的時候就多幾句嘴,把事情問清楚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這樣也不至於耽誤這麼些時間!
只是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早就以為已經隨著逼宮那日就歿了的西蜀王,竟然會被祁漠炎偷偷藏了起來。
他謀反縱然千錯萬錯,可出發點竟然都是為了阿鳶,而且他保留了最後的一絲善意,留著西蜀王的性命。或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減輕自己的罪孽,不管成敗與否,都能減少一點阿鳶對他的恨意吧。
桑槿也有些埋怨桑子淵:「那你為何不一早告訴大家這件事情的真相呢?」
桑子淵無奈地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看著她們倆:「你們一個刻意隱瞞我,一個一見我就跑,這些天我光是跟你們鬥智鬥勇都花費了不少心思,哪裡還顧得上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我此次離京,也就是為了能一邊微服巡視,在民間懲奸除惡,一邊尋找阿鳶,履行對西蜀王的承諾,帶她回去。」
桑梓桑槿聽罷,這才終於肯鬆了口。「其實阿鳶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桑榆鎮。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桑子淵心裡的石頭可算是落下了。
他曾經以為,以自己和阿鳶他們幾人的關係之親密,以他的絕對忠誠,至少他們能夠跟他無話不說,無話不談,沒有一點秘密的吧?
可惜,她們悄然離開也就罷了,連去向都對他諱莫如深。他的心真的是被他們幾人聯合起來,狠狠地紮上了好些刀,痛的鑽心!
這就是他以為堅不可摧的友情和親情啊?實在是可笑!
等他見到了阿鳶和阿珹,他倒是要認真地問問她們二位,在她們心中,他桑子淵就是如此輕如鴻毛嗎?真的就一點點的分量,都不曾給過他嗎?
前去尋找阿鳶的途中,桑子淵一路想了很多種見面時質問的方式,想了一套又一套的措辭在腦海里交織,他暗想,若是阿鳶給不了他想要的解釋,給不了他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就認為這段友誼大可以到此為止了。嗯,也就友盡於此!
幾人的馬車行進的很快,車裡,三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他投去目光,看著他的表情一直嚴肅、嚴肅、更加嚴肅,幾人都有些擔憂。
馬車逐漸駛入那片臘梅小道,因為是春日,見不到臘梅花的影子,碧綠的葉片遮住上空,透露出斑駁的陽光,又是另一番景致。
往裡一些,春日又多種了許多其他的花草,如今正是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桑子淵從掀開的車簾往外輕輕一瞥,不由地「切」了一聲,嘴裡嘀嘀咕咕地埋怨著阿鳶。怪不得不願意回去呢,原來竟然是在環境如此清幽美好的地方,算得上很享受了。
桑梓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在隱瞞他這件事情上,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小院外。
這小院看上去確實清幽雅致,像是阿鳶和阿珹精緻打造的絕佳居所。桑子淵一下馬車,看著這樣的場景,足足愣在遠處好長時間。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