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有人,將他們刻意放倒了!
桑梓暗想,好你個桑羽芊啊,平日裡看起來一副嬌弱溫婉,單純無邪的模樣,私底下竟然是如此豁得開的浪蕩·女子。
她暗自偷笑了一陣,以為桑羽芊又多了一個把柄在自己手裡。
不多時,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到了房門口,四處張望了很久後,不斷地敲著桑羽芊的門,完全無視了地上躺的兩個人,像是一切都心知肚明似地。
千凌鳶開了門,看到眼前陌生的姑娘,和地上躺著的衙役,心底暗生些許警覺。
「你是何人?」
那姑娘焦眉愁眼,急切地對千凌鳶道:「姑娘,我們夫人讓我來放你走!」
「放我走?」千凌鳶疑惑道:「為何?不是說要等調查結束後才能離開麼?」
這個桑雪純,白日裡她在桑淮面前給桑梓打配合,這才讓她們如願將她扣在了女神廟裡。她縮在房間暗自憂愁了半天,以為自己身份必暴露無遺了,此番是死是活前途渺茫。
可一轉眼,桑雪純竟然要放了她?為何?她打的什麼主意?
桑羽芊轉念一想,她不能隨便離開。若是走了,豈不是承認了自己就是奸細?
「我不能走!我就在這裡,等真相大白!」
丫鬟著急道:「羽芊姑娘,你得趕緊回去啊,剛剛有人來找,說是……說是桑槿姑娘在下山之時不幸跌落山崖,現在昏迷不醒。你若是不趕緊回去,恐怕連她最後一眼都見不到了……」
她說著說著,假意啜泣幾聲,聲淚俱下,讓阿鳶心底一緊,連忙拉著她問:「什麼?阿槿她怎麼了?她現在在哪裡?」
她可以不要名譽,不要賞銀,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清白,但是,她不要阿槿出任何事情!
丫鬟掩面道:「附近的村民將她送回桑坪村了,你趕緊回去吧!對了,夜裡山中危險,夫人特意讓我將這把匕給你防身用,囑咐你注意安全!」
話語剛落,阿鳶已經接過匕,繞過她急離開女神廟,往山底奔去。她內心暗自祈禱:阿槿,你一定要等著我,你一定不能有任何事情!
阿鳶離開後,桑雪純從後方緩緩走出,望著黑暗裡她消失之處,邪魅地勾起一笑。
丫鬟輕輕行了個禮,恭敬地對她道:「夫人,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桑羽芊騙走了!」
「你做的很好!我要重重賞你!」
桑雪純笑得一臉春花爛漫,卻拔出一把匕,轉身狠狠刺進了丫鬟心間。
丫鬟到死都想不通,為何夫人要如此對她?明明她按照指示完成了任務,明明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一口鮮血湧出,死死抓住桑雪純的衣角,臨死時雙目圓睜,帶著滿腔怒意瞪著她。
桑雪純伸手一推,將她推倒在了關押千凌鳶的房間門口,對著地面三具屍體,輕蔑地笑了一聲後,搖曳著嫵媚身姿緩緩離開女神廟。
從始至終,躲在牆角後的桑梓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驚嚇而失魂,面白而目滯,捂著自己的嘴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噩夢,一定是。不然,那個向來溫柔迷人,嫵媚多嬌的縣令夫人,為何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甚至,甚至連她最信任的丫鬟也一併殺了?
那個翻牆而走的黑衣男子又是誰?
她躲在暗角處,很久很久沒有勇氣敢起身,血腥味漸漸飄至她的鼻腔內,挑起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剛剛,她目睹了一起殺人案,而這起殺人案的真兇和主謀,竟然是她們的縣令夫人!!
這件事,縣令他知道麼?他怎麼能姑息養奸,縱容自己的夫人如此傷天害理??
對,她要揭發,她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縣太爺,只有縣太爺可以將她繩之以法,還時間公道清明!
此時已經距離桑雪純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周遭靜謐地很可怕,雖然不時有蟋蟀蟲鳴以及山中鳥群的「呱呱」叫聲,但對於桑梓來說,這裡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剛起身,抬起腳要去找縣令,忽然又停止住了腳步。
桑淮素來以妻管嚴著稱,他對桑雪純一直言聽計從,說一不二。以他對她的寵幸偏愛,自己說的話,他怎麼可能會信?
不,她不能去。
她忽而想到了桑州,想到了自己那個作為知府的表哥桑子淵。對,她要去桑州,去更高一級的官府,狀告桑雪純!
桑梓連夜下山,簡單收拾了包袱後,讓管家備了輛馬車,給父母留下口信後,便乘車往府衙而去。
桑雪純下山途中,撕爛了自己的衣衫,渾身染血,將剛剛從丫鬟心間拔出的那把鮮血尚未乾涸的匕,淺淺插到自己的右肩處,跌跌撞撞跑回縣衙大哭大喊道:「不好了,老爺被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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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的人表面善良溫順,心間卻藏著邪魔。有的人看似處處計較令人生厭,卻秉持著良好的是非觀。
桑梓:不裝了,攤牌了,我就是人稱「揭發姐」的桑梓!
第15章第十五章六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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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凌鳶回到土屋之時,桑槿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屋外狂風大作,竹葉嘩嘩作響。
她想著此時在女神廟裡的阿鳶,突然從被窩裡坐起了身子。她怎麼就任由阿鳶獨自一人被留在廟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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