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琅和夏侯冶都沒想到婁岩居然也在屋裡,剛才敲門沒人應,他們還以為家裡沒人在。他為什麼不開門呢?夏侯冶下意識地看了賀行春一眼:這就是她不想帶我們回家的原因嗎?因為她老公也在家,擔心被我們遇上?
看著妻子賀行春帶著兩個陌生男女站在門口,婁岩十分意外不解地問:「行春,這兩位是?」
賀行春竭力保持聲音的平穩正常:「他們是警察,因為紀媛媛跳樓的事想找咱們雨薇談話,紀奶奶告訴了他們雨薇和媛媛以前是好朋友。」
妻子的話聽得婁岩神色一變,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原來是兩位警官啊!可是,我女兒生病了,吃了退燒藥後一直在睡覺,今天看來沒辦法跟你們談話。」
夏侯冶笑得彬彬有禮:「沒關係,如果她實在不方便談話,那我們就和你們談談吧。聽紀奶奶說,紀媛媛初中三年經常往你家跑,我想你們兩口子應該對她也比較了解吧?」
婁岩和賀行春馬上不約而同地搖頭,一起異口同聲地否認說:「不,其實我們對她並不太了解。」
夏琅看了看婁岩,又看了看賀行春,很乾脆地表明態度:「不管你們了解還是不了解,有些問題我們都需要問你們。現在,我們可以進屋談嗎?」
「呃……當然,請進。」
婁岩十分不情願地側過身子,言不由衷地把兩名刑警請進屋。
一進屋,夏侯冶就不動聲色地開始了觀察,一雙很有鋒芒的眼睛像探測儀一樣四處掃視著。
婁家的客廳布置得很有地中海風格,以藍白色為基礎色調,看起來十分清宜人。客廳中央擺著一套藍色布藝沙發,與之搭配的是一張白色烤漆茶几。茶几上擺著一套紫砂壺的茶具和一小罐茶葉。而那罐茶葉與警方在紀媛媛臥室里發現的一模一樣。
被主人請到沙發上落座後,夏琅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那罐茶葉。她不由抬頭看了夏侯冶一眼,眼神中滿是對他的欽佩。但他並沒有接收到她欽佩的目光,因為他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沙發上方。
藍色布藝沙發的上方是一面照片牆,大大小小錯落有致地掛了七八個鏡框。基本上都是婁家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個別兩張是婁雨薇的單人照。
全家福上的婁雨薇有時是嬰兒,有時是女童,屬於有年齡跨度的照片。兩張單人照上的婁雨薇則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女,屬於最近拍攝的近照。照片上她留著齊眉劉海的長直發,穿著或純白或淺藍色的裙子,甜甜地對著鏡頭微笑。看起來是一個很乖巧很愛笑的女孩子。
看著那些照片,夏侯冶忽然冷不丁地問:「婁雨薇在哪個房間?可以見一見嗎?」
一聽這個問題,婁氏夫婦都如臨大敵地一起搖頭擺手。
「不行,她病了,今天不方便見客。」
「是啊,警察同志,改天吧。」
一邊說,婁岩一邊輕手輕腳地推開客廳一側的一間臥室門,示意兩名刑警往屋裡看,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們看,她吃了退燒藥後一直在睡覺,真沒辦法跟你們談話。」
夏侯冶和夏琅雙雙探頭朝屋裡張望,臥室的床鋪上,婁雨薇正蜷成一團面對著房門闔目睡著。女孩的臉色很蒼白,頰上卻浮著兩團病態的嫣紅,看來真是發燒生病了。床頭柜上還放著幾盒藥。
婁岩重關好房門後,夏琅隨口一問:「她病了多久了?」
賀行春在一旁說:「今天早晨她一直沒起床,我去她房間一看才發現她發燒了。在樓下診所給她拿了退燒藥,醫生說讓她吃了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吃了藥後退燒了嗎?」
「還沒有呢,如果今晚還不退燒,明天我們就打算送她去醫院了。」
夏琅插嘴詢問:「婁先生,因為女兒病了,所以你今天沒去上班,一直留在家裡陪女兒嗎?」
「是啊是啊,她生病了,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呆著。」
「那之前我們來敲門,你為什麼沒有開門呢?」
「因為……我女兒病了,我心情不好,聽到敲門聲就不想搭理。反正我沒約人,跑來敲門的人一定是不之客,還可能是推銷員,我就懶得招呼了。」
婁岩回答問題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而響起的鈴聲是一深情款款的歌曲: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
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麼一點點動心
一點點遲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婁岩拿著鈴聲大振的手機進了主臥室,邊走邊說:「不好意思兩位警官,我先接個電話啊!」
進了主臥室後,婁岩並沒有接聽電話,而是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掛斷鍵。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心思接電話,只是需要這個藉口讓自己躲起來喘息一下。兩位不之客的警察,讓他的精神高度緊崩到了極點。
幾分鐘後,好不容易把自己調整到冷靜模式的婁岩重走出臥室,假裝若無其事地對兩名刑警解釋:「不好意思,剛才接電話耽誤了一下,現在可以繼續接著談,請問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夏侯冶問了一個讓婁岩意想不到的問題,「婁先生,你的手機鈴聲是張信哲的《有一點動心》。對吧?」
「對,你也喜歡張信哲嗎?」
「不是我,是紀媛媛。她的mp3里下載了張信哲的兩個專輯。好奇怪,oo後的女生居然和你這種7o後的大叔愛聽同樣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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