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种种恶行,罄竹难书,自己一个门派的仇恨跟华夏百姓所遭受的苦难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呐?
他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尽一切可能打击鬼子,有朝一日能壮大实力,定要让日本军国主义尝一尝被侵略的滋味,让他们感受一下亡国灭种的残酷。
收拾掉了日本人,再回去报仇也不晚。
他长嘘了一口气,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转身看去,是那个疑似红党的中年人走上了甲板。
尤龙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不去烧锅炉,来甲板干什么?别忘了你还没买船票呐。”
对方呵呵笑了起来,抱拳拱手道:“尤老大,感谢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待来日定当涌泉相报。哦对了,是大柱兄弟主动替我烧锅炉,在下特来感谢尤老大。”
“哦?你的人缘儿不错吗?话说,我那傻兄弟是怎么被你忽悠的?能说说吗?”
“呵呵,在下刘法忠,乃是一名教书先生,还请尤老大多多关照。”此人答非所问,不卑不亢,气度不凡,虽然穿着鬼子军服,也掩饰不住儒雅的气质。
尤龙突然想起,大柱去烧锅炉了,船谁来开?
他向驾驶舱看去,骆夜松举着望远镜,像模像样的扶着方向舵目视前方,还真有点儿船长的味道。
他咋嘛着嘴,心说:这也是个舰长的好苗子呀。
他抬头看向驾驶舱顶部,李泰安正操弄着13毫米重机枪,像是在寻找射击目标。
尤龙心说:这家伙是跟枪有缘呀,可以组建一支特战队,王牌的那种。
“哦,你叫刘法忠对吧,是教书先生?”没等对方回答,尤龙接着说道:“既然是教书先生,我就不问你要船票钱了。去上海是打算开书店还是茶叶店或者是杂货铺呀?”
刘法忠被问的有些心里虚,心说:他怎么知道我去上海打算开书店或者杂货铺的?
心里纳闷,脸上的表情就带出了不自然,一时间竟接不上话来。
尤龙呵呵一笑道:“被猜中了吧?你们地下党不就喜欢这种一两个人就能张罗的买卖吗?”
“呃,尤老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法忠极力保持镇定。
“听不懂没关系,盘缠是不是都被鬼子搜去了?”尤龙目视前方,也不看他。
“唉!惭愧呀,原本家资不丰,却横遭大难,现如今却是一贫如洗,承蒙尤老大相救,实属大幸,本不该隐瞒身份,但。。。。。。”
“打住,你什么都别说,我跟八路军、新四军都有交情,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尤老大,那我就赠你一些盘缠,够你开店做买卖的。”
话落,尤龙转身进入船舱,出来时提着几件衣服和一个皮包。
递给刘法忠说道:“你穿鬼子军服不好看,穿上这个,还有一些黄白之物,你拿着吧,也算我们有缘。”
“这,这如何使得,尤老大,你我萍水相逢,刘某还身负救命之恩未报,愧不敢受呀,”他连连摆手推辞。
“拿着,你不收就买船票吧。”尤龙硬塞进他手中。
刘法忠无奈只能接过沉甸甸的皮包和衣服,一再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李泰安高声呼喊道:“老大,前面来了一艘军舰,你快看。”
尤龙心中一惊,这个时候在长江上航行的军舰还能有谁,肯定是鬼子的军舰。
他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向下游。
果然,从长江的转弯处驶来一艘轻型巡洋舰,冒着黑烟逆流而上,膏药旗迎风飘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他看了看宽阔的江面,立刻骂道:“我说老骆,你他娘是怎么开的船?我们要渡江,是靠右岸航行,你跑左岸干什么?”
骆夜松从驾驶舱探出头一脸难看的解释道:“老大,刚才躲避江心的沉船来着,没注意怎么就跑左边了。”
“嘿,这是要走回头路呀。”尤龙也没了脾气,真不该把船交给他开呀,后悔晚矣。
“老大,我们都穿着鬼子军服,应该能混过去吧?”李泰安还怀着侥幸心理。
此时,尤龙也镇定了下来,他解释道:“我们不懂日本海军旗语呀,糊弄不过去的,如果不回复旗语,鬼子就会起疑,这小炮艇可经不起舰炮的招呼。这艘军舰肯定是去军火库查看情况的。”
秦大柱从锅炉舱里跑出来问道:“老大,这不是有炮嘛,咱们干沉他丫的。”
尤龙苦笑:“你这憨货,就凭这炮艇的8o毫米小炮就想干掉巡洋舰?那是作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