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郁逞聲音很淡,微微含著些許笑意,「這裡是我的寢殿,你又怎會藏東西?」
他居然還真是一個蠢貨!
談墨徹底死心了。
挺好的,就讓那蠱蟲把他們全都咬死吧,他們三個死在一起也便不用再爭搶什麼了。
聽到郁逞的話,楚栩雲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悄悄擦去額頭的汗珠,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這位道友,可否請你去練武場上把焚鶴叫來,我有些話想跟他說。」郁逞神色平靜,稍顯漫不經心地開口,「有勞你了。」
楚栩雲怔愣片刻,指了指自己,「我?」
「自然是你,旁邊這位道友不是被你點了穴道?」
楚栩雲只得點了點頭,有些不大情願地從座位上起身,臨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生怕郁逞會突然去檢查桌子底下。
待楚栩雲離開寢殿,郁逞輕輕轉動指節上的扳指,垂眸看向對座仍然被定身的談墨,緩慢道,「你來幹什麼?」
談墨心頭悚然一驚,故作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仙君何出此言,我自然是來……」
「來給我送魔蠱?」郁逞輕嗤一聲,攤開手心,裡面赫然躺著一隻已被掐死的蠱蟲,他聲音驟沉下去,寒意凜冽,「我警告過你,不要靠近楚栩雲。」
談墨面色蒼白,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那魔蠱是他親手煉製,沾染著他身上的魔氣。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被他所騙,楚栩雲身為太清仙君,心思定然深沉……」談墨編不下去了,他能看得出楚栩雲和傳聞中清高淡漠的太清仙君大不相同。
郁逞面無動容,抬手解開他身上穴道,淡淡道,「看在你母親與我母親曾為故交好友的份上,我今日不會殺你,你滾吧。」
談墨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良久,顫著聲音道,「只是看在母親的份上?」
「自然。」郁逞眯了眯眼,神色更加危險,將那蠱蟲扔在桌上,「這只是第一次警告,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
談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道,「那李焚鶴殺便殺了,你何必連他那徒弟都護著?」
「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郁逞面不改色地道,「我殺他做什麼,我不僅不殺,還要好好教導他。」
聞言,談墨的心徹底墜落谷底。
那個賭約,他竟然真的輸了。
他低估了郁逞的耐性,也高估了那個廢物李焚鶴在郁逞眼裡的威脅,說不定換做那個三聖劍仙還有幾分勝算。
「不提這些,你成親為何不告知我,難道這些年,在你心裡我與其他魔修沒有任何不同?」
郁逞困惑地看他,「不然?」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看在母親的份上,他跟談墨又有什麼關係?
談墨的心在滴血,他知道有些話再不說,恐怕就永遠沒有時機了,「郁逞,我實話告訴你,我對你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