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雲沒有回應,低頭看向魔修屍體上的傷口,果真是憐洲,一劍致命,磅礴的劍意似乎還殘留在傷口深處。
怎麼憐洲偏這時候來了,他還沒來得及跟郁逞結契呢。
肯定是宗主一再請他來逮自己回去的。
楚栩雲抿緊唇瓣,忽地抓住郁逞的手腕,扭頭就要離開魔宮。
剛轉身過去,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栩。」
楚栩雲的動作僵在原地,緩慢回過頭去,下意識般把郁逞拉到了自己身後。
紀憐洲執著長劍,遙遙望他,自然將楚栩雲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他微蹙了下眉,「你在做什麼?」
郁逞立在楚栩雲身後,眼底沒有紀憐洲,只有楚栩雲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他恍惚片刻,反覆看了又看。
楚栩雲這是……在保護他?
心頭快跳了下,郁逞沒有出聲,安靜地任由楚栩雲牽著自己。
「阿栩,」紀憐洲又喚了一聲,委婉地道,「我受太清宗主所託,特來救你出去。」
即便他更想問,楚栩云為什麼要牽著郁逞的手,可莫名的,他不敢問出口。
楚栩雲定定地望著他,半晌,認真搖了搖頭。
他不回去。
就算憐洲要打他他也不走,他已經決定好要跟郁逞成親了。
「我知道你心善,不願放棄郁逞,可他已經無藥可救。」紀憐洲清楚楚栩雲對郁逞花費過多少心血,兩人雖不是師徒,卻也親同師徒。
阿栩不想他殺郁逞,估計也只是心軟吧。
但阿栩敗也敗在心軟,如若不是一再縱容郁逞,郁逞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將阿栩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
都瘦了。
紀憐洲無視掉楚栩雲臉頰多出來的一點肉肉,「郁逞現在是魔尊,他墮入邪門歪道,不殺只會釀成大禍。」
他每說一個字郁逞都覺得可笑無比。
「我還要問你創立的無言道是什麼邪門歪道,」郁逞淡嗤了聲,「縱觀古今,還沒有人想出這麼蠢的道法。」
話音落下,紀憐洲肉眼可見的身形一頓,臉色也僵硬難看些許。
「……你從哪裡得知?」
郁逞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紀憐洲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栩雲,喃喃自語般道,「你連這都告訴給他知道?」
楚栩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見狀,紀憐洲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那無言道的確是假的,我知道很蠢,可阿栩你為什麼要把你我幼時的玩笑話講給他人聽?」
楚栩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