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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钟,玉屏索道正式挂出年检停运公告。
不在玉屏峰停留的游客,全部往下一景点光明顶爬去。那边道路险峻,到光明顶需耗时一小时。白天游览,观赏性极强,而夜晚,则可能雨雪路滑,稍有不慎便坠崖。
那么此刻瞿嘉身边的游客们,就全是留宿玉屏宾馆的人了。
人们翘首以盼夜色来临,到时整个山峰漫天幕雪,该多么壮观。
瞿嘉将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到脖子顶端,呼呼的风仍是刮的脸颊刺痛,她管不了这些,但悠闲散步的样子又像一名普通游客。
玉屏峰虽陡峭,但宾馆所在地,却是一处平缓山坳中,建设的很漂亮,垃圾桶全是空心树洞的样式,一颗颗蹲在木头篱笆旁,昨夜下的雪洒在大地上,配合着降下来的夜色,与升起来的橙色灯光。
如果不是在调查案子,真的挺质朴浪漫的。
“美女帮我们拍下照吧。”两个年轻小姑娘,在一颗雪树下拍照,求路过的瞿嘉帮个忙。
“可以。”瞿嘉接过对方的单反,往后站了几步,咔咔拍了几张。
“谢谢。”小姑娘们笑的纯真浪漫,十分没烦恼的年纪,“我也帮你和你男朋友拍一张吧。”
瞿嘉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讶异,顺着女孩目光回身,眼底随即染上悦色。她摇头说不用了。
两个女孩嬉笑着离开了。
此时,夜色全暗,小雪细细的扬起来。
旁边店小价高的小卖部里,顾客正在抱怨:“二十块一颗苹果,太过了吧!”
陈皖南手里拎着一根枯树枝,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在薄薄雪地上写着字:瞿,陈,分别在两颗心里,然后中间横惯了一只箭。
瞿嘉没问他刚才干什么去了,更加不问卓韵的事,走到自己瞿的那颗心边上,与他并排站立,一齐看着脚下,小雪渐渐覆盖的两颗心。
“喜欢吗?”良久,陈皖南才说话,掌心握着棍子顶端,把图案轮廓描深了。
可能有点幼稚,但瞿嘉真的打从心底喜欢,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风雪越大了,好像跟他一直站着不动,静静欣赏着,就会成为人生岁月回忆起来,最美好的一幕。
略凉的指尖,忽地,被他慢慢轻轻的握住了,先挤了两下,在她感觉有点麻时,他掌心上移,全部握住她的手。
“你会有事情瞒着我吗?”陈皖南再次把两颗心的图案描深,声音随意。
“有。”瞿嘉被风雪迷了眼睛,“不会隐瞒你太久,时间合适,全部告诉你。”
“之前拒绝我,跟这个有关吗?”陈皖南原本只是在卓韵那受了点气,有感而发的一问她,倒是问出意外收获,她还真有事情瞒着他。
“有关吧。”瞿嘉蹲下身,学着他,把两颗心描深,发现还挺好玩的,干脆把他的棍子夺过来,两手握住,像拖地一样的勾着腰,在地上把陈字,瞿字,全部描了一遍。
忽而笑了,“会不会太幼稚啊。”
“不会。”陈皖南清咳了一声说,“刚才我过来,看到一对渡蜜月的男女,就在地上画这个。我想着给你也画一个,说不定明年冬天,我们也会来这里度蜜月。”
瞿嘉埋头在地上画,装作听不见他话里的暗示。不过,她一侧嘴角扬的很高。
“要不换个地方,出国吧?”陈皖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