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鍾離春沒有反抗,只是楞楞地看著杜羽。
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到底什麼樣的父母才可以這麼狠心,把她當做豬來養。
「大哥,我要把她帶走。」
「帶走?」阿大有些楞,「老弟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喜歡彘女?她不僅又臭又丑,還只有十歲啊!你要是想娶媳婦,大哥幫你說一門親事就行了啊。」
「不必多說了,我絕不可以讓小鍾離繼續在這裡受苦。」
「這……」
「大哥,你知道我失憶了,我想問問你在這個家裡是什麼職位?」杜羽問道。
「我是護院啊……」
「那就太好了。」杜羽說道,「以你護院的身份幫我打個掩護還是綽綽有餘的。」
杜羽說完就把鍾離春抱了起來,雖然鍾離春還想反抗,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人的動作是那麼溫柔,他的雙手傳來一股溫暖的感覺,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曾幾何時,鍾離春記得還有一個人這樣抱過自己。他的雙手也是那麼溫暖,他的動作也是那麼溫柔。
印象中的那人身穿鎧甲,不怒自威,可只有見到自己的時候會露出和藹的微笑,鍾離春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那個人的樣子,腦海中全是那個人喚自己乳名的聲音——
「春兒,到這兒來。」
「春兒,為父給你采了柿子。」
「春兒,你喜歡詩書,還是兵刃?」
「春兒,你要學騎馬嗎?」
「春兒……」
可是那個人的樣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鍾離春住在彘窩五年,第一次流下了淚水。
杜羽抱著鍾離春從後門出了宅院,在董千秋的指揮下一路向南走去,街上有很多人傳來鄙夷的目光,有的人還捂住了口鼻,可杜羽誰都不理,徑直向前走去。
一路上鍾離春好奇地看著四周,仿佛這世界上的一切對她來講都很鮮。
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二人來到了城外的小河邊,杜羽把鍾離春緩緩放下,對她說:
「小鍾離,你要記得,自己是個人,以後如果髒了,就來這河裡洗澡。」
杜羽一邊說著一邊從鍾離春身上拿下泥巴和污物。
鍾離春起先看到河水還有些害怕,可杜羽輕輕地把她抱起,讓她站在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