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哼了一声,我缓缓将全身浸泡在热水里,享受着身体与精神双重放松的惬意。
俗话说,不进山门不受戒。但是,像贺兰栖真亲自劈柴烧洗澡水、翻箱倒柜找甘菊迷迭香等精油、问东问西生怕缺了什么的师父,挑着大红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轻唱一句‘为了心上人起呀么起太早’民间小调,我为往后‘只吃饭不洗碗’之事心情大好。
“月儿,矮凳上有两瓶药膏。”关怀,连同细心解释,再度悠然传来,“细径瓶装的,有凝血祛瘀之效,另一瓶清凉止痛。”
果不其然,搁置干净衣裙的矮凳旁,有两个小巧的瓷瓶。
低头,下意识朝自己两腿|间瞄去,却瞧见了胸|乳处的点点红痕,不适时宜提醒我昨夜那场疾风暴雨似的欢|爱。美好心情瞬间消减大半,头顶滚滚乌云的我,打定主意速度解决此次泡澡。
“月儿,足背内侧、以及足拇趾与第二趾间后四寸处,各有一道穴位。你且以三分力度慢慢按揉,有镇神疗效。”
天呐,还有完没完?依此趋势发展,我温柔体贴俊逸出尘武功甚好用情极深的美人师父,即使不进化为唐僧,也会成为驰名中外、享誉盛京的妇科大夫——#
“月儿……”
“我洗完了。”尴尬吆喝一嗓子,我倏然起身跨出木桶。
而门那头的絮叨,应声歇止。
拿了浴帕拭去身子最后一滴水珠,我动作不雅地涂抹完药膏,才穿好亵衣亵裤爬回床榻。钻入棉被,把平原君书写的情诗往枕芯底一塞,我舒舒服服地躺好,轻声唤,“可以进来了。”
寂静,仅维持了片刻,被门扉转动的细微声响所替代。结实的床榻,因贺兰栖真的入座而轻轻震动了一下,“累?”
一路脚踏实地走回山,难免精神不济体力匮乏。我掩嘴打个了哈欠,嘟哝,“嗯。”
“闭目养神罢。”淡淡道出几字,贺兰栖真蓦然掀了掀被角,露出我的裸|足。把我的两只小猪蹄挪至他膝处,他开始力道适中地为我按揉足底涌泉穴。
惊讶如我,慌忙往后缩,“折煞我了。哪有师父为徒弟……”
“你双足冰凉,莫不是气虚?”打断我,他刹那间表情有丝迷惑,脱口而出问,“月儿,每逢葵水来潮,是否疼痛难忍?”
啊噗一口口水。
当师父的,怎能询问女徒弟月经事宜?!
洞悉我的不自在,贺兰栖真弯出一抹笑,低哑道,“以前不问,是不愿唐突冒犯。现在不同,我想好好照顾你。”
把脑袋往温暖的被褥里藏了藏。想藉此,掩饰心花怒放之后的羞赧。
“徒儿,想把自己闷死不成?”察觉到我越来越往棉被里缩,贺兰栖真揶揄,“快出来,有煎饼果子吃。”
脸颊正热烫的我坚决摇头,抵死不从。
“不肯出来?”专心于推拿神功,贺兰栖真凝视着我的瞳眸,多出一抹快速闪过的趣味,“你又不会龟息大法,憋闷着偷笑,实在不益于身体健康。”话音未落,力度适中的穴位按揉,猝然变成了似有若无的足底搔挠。
奇痒难忍!
难以控制地‘咯咯’笑出声来,我腰肢扭动得堪比油锅里销魂凌乱的麻花。从被褥里探出小脑袋,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嗓音颤抖着告饶,“别、别这样…… 先放开……我,我吃不消……”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他从容拒绝,悠哉辩解,“徒儿,为师在怜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