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瞎子聽著那句「身後事」嚇的一身冷汗,脖子僵硬地扭頭去看。
身後一群人盯著他,滿臉求知慾,眼裡滿是崇拜與不解。
「張大仙人怎麼和一個無根無識的凡夫俗子講話。」
「就是啊。」
道士七嘴八舌地吵著,只有半瞎子一顆心提在嗓子眼,生怕這個姑奶奶一個不高興就將這顆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吵吵什麼呢,這是……」
話頭到了嘴邊又生生咽回肚裡,這個身份不得讓第三人知曉,否則在場的都該去地府領投胎的號碼牌了。
「那肯定先關心普通人嘛。」
「徒弟」跟著應和著:「就是,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師父說的對。」
半瞎子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你誰啊?」
場上吵鬧的聲音突然就止住了。
「怎麼回事?張大仙不認識自己徒弟?」
「只怕不是個騙子吧。」
「徒弟」被這麼一問,臉燒似的紅了起來,梗著脖子回復他:「我,我啊師父,是我,我就是那個一直想拜入你門下的卓天啊。」
半瞎子緊皺著眉頭,沒有印象。
偏頭去看姜晚的臉色,閻羅大人用扇面遮了半張臉,輕輕扇動著,是有些不耐煩了。
「我沒徒弟,也不會收徒弟。」
剛才討好他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個騙子。
隨便p張圖就在外頭借著張大仙徒弟的名頭招搖撞騙。
「徒弟」有些急,抓住他的手腕:「你上次還說我們回聊,我給你看聊天記錄。」
半瞎子眯著眼睛盯了半響,一拍腦門。
有些印象了。
那日給閻羅大人查天界辦事處的消息,他的彈窗不停地跳,為了不影響大人的正事才隨手發的。
「我剛才還和他加了微信,真晦氣。」
「你那算啥,我還邀請他來觀上講課呢,還和我師父說了,我等著回去挨罵吧。」
半瞎子甩開他的手:「好好做人吧,走什麼捷徑。」
轉而又換上笑臉去伺候姜晚。
姜晚淡淡瞥過那人的青焰,虛幻無力,連站起來反擊的勇氣都沒有,看來是要懦弱無為一輩子了。
有個人影出現在樓梯口。
莫堯下意識的將姜晚護在身後:「那裡有人。」
姜晚抬眼瞧去。
那人一身白色的襯衣有些貼身,被撕碎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領帶也像是重整理過的,員工牌險險地掛在脖子上,將斷未斷。
倒是個時刻注重形象的。
「我們老闆聽說你們抓到了那隻鬼,有重賞。」
聽到有賞,那群道士哪還顧得上張大仙還是蔣大仙,擁擠著就要上樓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