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切。」他說。
真是的。工作。工作。宇智波游火覺得自己就快受夠了。他胡亂搓了一把自己蓬鬆的頭髮,抬起頭來問:「出了什麼大事?」
枇杷十藏回答:「水影大人醒了,他要見你。」
醒了。
宇智波游火也瞬間清醒過來,睡了兩年的四代水影枸橘矢倉忽然醒了,在這之前他沒有聽到一點風聲。他看向枇杷十藏,但對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於是霧隱的暗部部長站起來,把剛才搓亂的頭髮理順,懷著毫無波瀾的心情去水影辦公室。
擱兩年前他還能忐忑一下,今天他已經決定了,水影要是對他的工作不滿意,他現在就辭職。反正現在的霧隱也沒什麼能探查的情報,他這兩年來只回家了一次,真的很想離開這個只能吃魚的國家。
水影辦公室。
厚重的窗簾把整個房間遮蓋得嚴嚴實實,走進去的時候只能看到昏暗的房間裡那個矮個子的水影坐在桌子後面。他今天穿著水影的長袍還戴著斗笠,比平時見面要正式一點。
宇智波游火併沒有覺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但問題是他自從走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矢倉大人。」他說。
但在黑暗裡的水影長久地打量著他,正當宇智波游火準備偷偷睡一覺的時候,枸橘矢倉開口了:「風切,你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這個問題他兩年前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但水影確實是第一次問。即便如此,宇智波游火不相信他在叫自己來之前沒看過報告。
他平穩地回答:「具體的情況我在報告裡已經說明了。」
就算枸橘矢倉沒看那份報告,他也還帶了一份復件。查也查不到問題,因為宇智波游火用萬花筒製造了證據。
但枸橘矢倉顯然沒有真的興師問罪的打算,他換了個姿勢,聲音有點低地說:「從你回來已經快三年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父親。」
「……」風切的爹是什麼情況,原本的風切自己都不記得。
幸好四代水影只是一時興起提兩句,又跟宇智波游火對了一些其他的內容,就當宇智波游火覺得這場無聊的會面快要結束的時候,枸橘矢倉忽然來了一句:
「做好跟木葉撕毀盟約的準備,三天後我們會偷襲他們駐紮在雷之國邊境的營地。」
「您是打算?」
「既然我回來了,那可笑的結盟就沒必要繼續了。」
幾天後,水之國的軍隊遭到襲擊,矛頭指向了雷之國。
此後的半個多月里,各方勢力都在互相較勁,直到水之國宣布撕毀盟約,再度與木葉開戰。一代忍刀七人眾就要被選出,霧隱經過兩年的養基蓄銳已經重成為了具有極大威脅的對手。
不知為何,原本一向針對雷之國的霧隱村現在更加針對火之國,各種行動直逼火之國的命脈。
「為什麼?」副手小姐已經是今天第六遍問這個問題了,「水影大人腦子是抽什麼風了?」
三把手推推眼鏡,他不是很介意眼下的局面,身為雷之國間諜的他對現在的情況樂見其成,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我想是因為這兩年裡我們的工作讓水影大人失望了吧。」
「這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是管外圍情報的,軍隊指揮不還是上面搞的嗎?」副手小姐氣呼呼地坐回去,「而且部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四把手在那裡打哈欠,他翻著最一期《霧隱人物誌》,然後隨手扔進垃圾桶:「別想了,自從醒來之後水影大人就把部長帶在身邊,想見一面都難。」
「道理我都懂,」副手小姐抱著頭,「但為什麼是部長?」
「可能,」四把手往窗外看,天陰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部長見他的時候左腳先進門惹水影大人生氣了。」
短短半個月時間,枸橘矢倉在所有人心目中就變成了喜怒無常的角色,雖然他原本也不算什麼好人——這點在霧隱過去的政策和那些霧隱忍者痛罵老家的態度里就能看出來,但任誰都知道他變了。
並不是「換了一個人」,只是政策和方針都變了,枇杷十藏說不用討論這件事,但私下裡的言論還是根本管不住。
另外還有一件事,從他醒來之後,暗部部長風切基本上跟在他左右,人人都說風切手裡的權力越來越大,就算是西瓜山河豚鬼上次要找水影都被他攔了回來,情報部這群人倒是不這麼認為。
「幸好部長跟水影大人不在,總覺得部長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了。」三把手說。
「你也知道部長根本沒時間睡覺吧。」副手小姐看了他一眼,「有機會不如替部長分擔一點工作,我有點懷念混蛋部長摸魚做甜點的時候了。」
「你只是饞部長的甜點!」
「難道你就不饞嗎?!」
「那你倒是找個機會讓部長有空給我們做啊!」
「他人都不在水之國你讓我怎麼找他?」
整個情報部里忽然沒人說話,最後都蔫了一樣趴在桌子上。副手小姐思來想去,她最終得到了結論:「我覺得這件事是木葉的錯,我們還是去挖木葉的情報吧。」
四把手小綠一骨碌坐起來:「說起來我剛剛聽說了一件事,木葉有人正在搞非法實驗,甚至要復活宇智波斑,我們拿他開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