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开不进去,司机只好摇着头提前卸了客。
老城区,老房子。
还有守着这片土地多年的老樟树。
根深叶茂,生命旺盛。
时初垂眸看了眼被沈淮年牵住的手,有点懵,有点迷茫,更多的则是心跳如雷的害羞。
微风徐徐,也降不了她爆红的脸颊上的热度。
她真的红成了以前办喜事时用颜料染起来的红鸡蛋。
从下了机场的公交车开始,沈淮年就一直牵着她。他的手比她的大了一圈,握住她时将她的小爪子全部包裹起来,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时,似乎还连带着心脏跳动的震感。
中间她还不太自然地挣脱了一下,想要抽回手。
结果被他牵地更紧,他耷拉下眼看向她,轻轻地“啧”了一声后,似笑非笑地说:“不许松手,走丢了怎么办?”
态度强硬,不容反抗。
于是,就这样牵了一路,一直牵到了现在。
两个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各提了一个行李箱。
轮子转动摩擦地面发出骨碌碌的声响。
这是一条没有小摊贩的沥青路,上坡,走起来颇为费劲。
没过多久,时初这个平时不爱运动的就呼吸不匀小喘了起来,白皙的额头也憋出了细汗。
沈淮年倏地停下脚步,终于松开时初的手。
牵了那么久,骤然分离还有点不适应,时初眨巴眨巴眼,下意识地弯了弯手指,几秒后,又见沈淮年向她伸出了手。
“………”所以,是牵累了,中途休息休息麽?
“行李箱给我。”他说。
“?”木讷地被动地条件反射性地将行李箱递过去,须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前一秒是想多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窒息感勒住她的细白脖子,时初简直要羞愤死。
她咬了咬唇,轻声软语地,“谢谢。”
闻言,沈淮年挑了挑眉,他这会儿正春风得意呢,一时忘记该有的顾忌,勾起唇肆无忌惮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时初瞪大了眼睛:“………”
难得抬起头,对沈淮年怒目而视,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像只小松鼠,又乖又怂,最后撇撇嘴认命。
似乎就她主动了一番以及那声“好的”之后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新增的这段关系。
时初抿抿唇,慢吞吞地跟在沈淮年身后,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半分钟后。
她小跑赶上前去,和沈淮年保持了一小步的距离。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葱白手指紧紧拽住同行男生的衣角。
太阳悄悄藏在云朵后,温柔和煦,暖意融融。
金光避开由树叶制作而成的屏障,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了一副桃花盛开时的满园春色的油彩画。
…………
………
上了坡,再往前走,又下坡。
抵达老小区,颇有韵味的矮屋一排排紧挨在一块儿。
红砖所砌的墙上,垂挂下遮阴的绿藤萝。
眼前的景,隐约有点熟悉,但模模糊糊,又不确切。
时初眨巴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好奇地观察着四周,须臾,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