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毯子就要往赫连洲怀里扑,赫连洲却往后退了一步。
这还是林羡玉第一次扑了个空。
他怔怔地望向赫连洲,赫连洲说:“我刚回来,身上脏。”
林羡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扁了扁嘴,开始吐苦水:“小白菜芽了,我想写信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它会芽的。”
“可这是我们一起种的小白菜,我想让你知道它每天的变化。”
“这样还舍得吃吗?”
这话倒让林羡玉犯了难,他还真有点不舍得呢,咬着嘴里的软肉,皱眉沉思,但他也不是矫情的性子,扭捏了几下就说出了心里话:“舍得,因为我真的很想吃它。”
赫连洲轻笑,连日的疲惫就这样一扫而空。
林羡玉问:“我听萧总管说,太子又为难你了,你是不是很辛苦?”
赫连洲说:“没有,不算辛苦。”
林羡玉总是像没骨头一样,站着站着就往赫连洲怀里粘,赫连洲这次还是没让他如愿,握住他的手腕,说:“我先回去沐浴更衣。”
“好吧。”林羡玉失望地留在原地。
赫连洲从温热的浴桶里出来,擦了擦身上的水,换了一身新的寝衣,还没系上腰侧的缎带,林羡玉就跑了进来。
“赫连洲,你尝尝”
赫连洲快将缎带系好,抬头望去,只见林羡玉呆立在门口,直到赫连洲轻咳了一声,他才眨了眨眼,傻兮兮地说:“我还没有看过你头放下来的样子呢!”
赫连洲穿着一身苍青色的寝衣,他松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髻,林羡玉竟然有种陌生感,半晌才捧起小碗,接着说:“尝尝萧总管做的冰乳酪。”
赫连洲坐到桌边,林羡玉便捧着小碗贴了过来,“很好吃的,我都吃两碗了。”
赫连洲刚接过来,他又把凳子搬到赫连洲身边,非要粘着赫连洲坐。
赫连洲把汤匙放到一边,直接拿碗喝,一口就是半碗,两口就喝完了。
本来也没什么,直到转头和林羡玉的眼神对上,林羡玉立即笑得东倒西歪。
“赫连洲,粗鲁粗鲁!哪有人这样吃冰乳酪的?简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赫连洲没搭理他,林羡玉又凑上来:“好不好吃?”
问得好像冰乳酪是他做的一样。
赫连洲还是点头。
林羡玉突然伸出手指,抵在赫连洲的脸颊上,赫连洲心神剧震,刚要起身,就听见林羡玉说:“你这里有一道很细很细的血口子,已经结痂了,怎么回事?”
声音里满是担忧。
赫连洲都没注意过,“回来的路上遇到尘暴了,可能是不小心被砂砾划伤的。”
“我去找药!”
赫连洲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将他拽了回来,心里想着:林羡玉,你又没有龙阳之好,为什么对男人也可以如此撒娇?
嘴上却说:“你不是买了淡痕膏吗?”
到底还是应了私心。
林羡玉完全没有察觉到赫连洲的神色变化,还凑到赫连洲的脸前,仔细瞧了瞧,咕哝着:“你不是说市里卖的都是假货吗?”
“试试,说不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