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屁顛屁顛地去換了把凳子。江北走上講台,看了眼講桌上的說明,還要寫黑板。
見沒人有空幹這活,便抓起粉筆親自動手。
江北的字不醜,就是有點和他本人性格相像——在黑板上寫更放大了這種,嗯……跋扈。
「題目……時間……主辦方……」
江北背下要寫的內容,方便往黑板上謄寫時不用看著單子,正好留著那幾片紙扇風。
「北哥!」
劉曉競拿著一沓參賽選手小卡走進教室,剛一口氣爬五樓的他氣喘吁吁地推了推眼鏡:
「這些東西是按座位號貼到他們的桌角,還是等那天選手都入場,讓他們自己整?」
「不是你去開的考務會嗎?這事你問我?」江北漫不經心地扇著風。
劉曉競白了他一眼。以他和江北的關係,說話根本不用客氣:
「那單兒你手裡攥著呢!」
「啊?昂,」江北翻到正面,見到標題《考場布置要求》,背下了最後幾條信息,將單子塞給劉曉競:「吶吶吶還你還你,自己整去吧。」
劉曉競嘁了一聲,翻看一番。江北扭過身子繼續寫粉筆字。
「嗷這上說不用管,等他們來了自己發,放這就行。」
劉曉競給一打小卡片放到講台上,沒事可干,就隨手拎了個椅子坐著看江北寫字:
「你這粉筆字寫得還不賴,橫是橫豎是豎的。」
江北知道劉曉競沒誠心想誇他,比劉曉競剛才「嘁」的那聲還大地嘁了一聲:「留一手以後給女朋友寫情書。」
「最終解釋權歸連陽市作家協會……我去,作協啊!」
江北寫完最後一行退下講台,總體看了看,又翻過單子,讀著剛才沒來得及細看的內容,自言自語道:「9至14歲,這還是個青少年組的考場,現在小孩這麼卷了嗎?」
「對啊,就是,」劉曉競一旁插話:「不像某個理綜狀元,不管是啥主題的作文,結尾必須來一句『冀以晨霧之微補益山海,螢燭末光增輝日月』。」
「你,」江北給單子捲成紙筒,照劉曉競頭頂就敲了一棒槌:」陰陽怪氣誰呢?」
幾棒槌不痛不癢的,劉曉競繼續:「就你這文筆,還是別寫情書了。」
「你大爺……」
排桌椅的同學6續忙活完走了,只剩劉曉競和江北在門口貼封條。
「現在就封嗎?明天是不是社團課還要用這個教室?」雖然是這麼說著,劉曉競還是給江北搭手遞封條。
「就上學期那個社團課,一學期的加起來不夠兩個小時。」江北扯出來一大截膠帶,用牙咬斷:「他明天要是有社團,我回去就把物理大本吃了!」
江北最後一巴掌拍到貼著封條的膠帶上,把封條貼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