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淇還沒轉過彎來:「不是,怎麼這麼突然?為什麼啊?」
夏炎看著她,輕笑出?聲:「這麼多年,既然大家都沒放棄,為什麼不能湊在一起?」
她故作輕鬆:「煙火的余灰燒了這麼多年,也該死灰復燃了吧?」
「你……」
『你不會是為了引出?盛煙吧?』
這個大膽的想法在虞之淇腦海里?一閃而過,但她看到夏炎眼底的暗色余火後?卻沒敢說出?口。
那火焰如此明亮,如此鮮艷,又如此執拗。
「你不想嗎?」夏炎歪頭,問?她。
虞之淇喝了杯水,一口熱水滾下肚,她覺得喉嚨快都要?被燙出?一個泡,那個「不」被封在鼓泡里?,半天?沒能破開。
半晌,她苦笑:「別開玩笑了。」
但在研二暑假,「野火」開業時,接到夏炎的電話,虞之淇還是赴了夏炎的約,跟著前去暖場。
研三暑假,夏炎剛結束了段實習,就?接到野火老闆的求救電話。
他說:「今晚是七夕,大老闆會帶他的未婚妻來店裡?玩。」
海市的夏天?,雷暴雨非常頻繁。
在紅色暴雨警報提醒中,夏炎想起高二升高三的那個暑假。
那時她剛剛被盛煙坑進學校樂隊,為了一場招表演每天?不厭其煩地?練習吉他基本功。
一遍又一遍。
她指腹的繭在連綿的雨中無聲癒合又增厚。
一同癒合的,還有她心上的繭。
夏炎坐在高腳凳上,在無窮無盡的瓢潑大雨中笑得繾綣又自嘲。
「《夏日玫瑰》,送給我?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這也是她教會我?彈的第一曲子。」
「祝大家七夕快樂。」
第3o章重逢(三更)
四周聲音嘈雜,但那句「七夕快樂」卻被?擴音器放大,刺穿七年時光,捶進鼓膜,砸入盛煙耳中。
於是她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被?夏炎的視線束縛住,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吉他?聲響起的瞬間,盛煙強迫自己別開視線。
張哲卻不長眼似的,他?把文件一掩,興致勃勃湊過來安利:「怎麼樣?我最近物色到的好苗子。一鼓手,夏炎,隔壁海大的研三學生。這幾年在圈內小有名氣,前幾年還拿了第4屆楓葉獎架子鼓冠軍。」
他?努努嘴,指向角落一個?波浪卷的短髮女人,得意洋洋:「唐輕徽,我們?『軌跡』的經紀人,這兩天正在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