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對張哲沒什麼意見。
只覺得盛昌平說這話噁心至極。
盛煙思來想去,找不到反抗的方法,一心只想讓盛昌平打的小算盤滿盤皆輸,決心大學就搬走,和家裡一刀兩斷。
——最好還能活躍在大屏幕上,氣死盛昌平那個老古董。
決定折返時,校慶已經開始了。
隔著老遠,她看見夏炎急匆匆被廣播台台長架去——夏炎果然沒有掉鏈子,音樂銜接得流暢順滑,讓校慶圓滿落幕。
她就知道她能做到。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盛煙對夏炎抱有盲目信心。
她找到了的解壓方式,和夏炎待在一起,就像培養另一個自己——她擁有比自己更高的天賦,更廣的自由,更純粹的熱忱。
就在校外一欄之隔的距離,綠藤把校內校外一分為二,盛煙背對著夏炎聽完了整場盛會。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她聽著綠蔭的沙沙聲,似乎回到了四手聯彈的雨夜。
像小米粥蒸騰出的霧氣一樣,夏炎的存在像沉默的影子一般,無所不在,如影隨形。
這讓盛煙奇蹟般的感到心安。
校慶結束,盛煙不想待在只有一個人的宿舍,她在學校附近找了家茶餐廳一邊填飽肚子一邊打音游殺時間,等到餐廳快打烊才被趕出來。
剛好趕上晚自習放學的點。
然後盛煙就看到混在人群里的夏炎。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夏炎沒有注意到她,她踩著夏炎的影子偷偷跟在身後,計劃在某個轉角沖她打個招呼,然後順理成章住在她家。
這麼晚了,回校不安全,她心情不好,和家裡鬧了矛盾……
盛煙總會找到理由。
這個計劃在夏炎回頭警戒時被打破。
*
「誰?」
沙沙落葉聲隨她的厲喝突然停下。
夏炎回頭,單手握緊藏在褲兜里的裁紙刀,警惕看向電線桿:「我看到你了,出來!」
夜路走多了,夏炎有隨身帶防具的習慣。
盛煙從電線桿後露出半邊身子:「……是我。」
「盛煙?」夏炎握刀的拳頭鬆了幾分,她又驚又喜,「你怎麼在這兒?」
她還以為她回家了。
「……隨便走走。」盛煙不想從頭解釋,她攤手,「不知不覺已經偏離了主幹道,沒想到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