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夏知秋和客栈老板砍价还价,用十分低廉的价格,租下了四间空房。
年节那天,客栈老板问他们要不要去隔壁酒楼订一桌席面。夏知秋难得过一次年,自然是不愿意亏待自己的。她刚想应声,就被谢林安堵住了话头。
谢林安婉拒了老板的好意:“不必了,晚间和老板借个灶房,我们自个儿烧菜。”
老板忙点头:“嗳,好嘞!”
“哦,对了。想问问老板,镇子上可有养羊的人家?劳烦您帮我去买一只宰干净的嫩羊来,”谢林安把装钱的荷包递给老板,“剩下的钱,就当是给您的辛苦钱。”
老板暗地里掂了掂那荷包的分量,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行,我这就给你去打听打听,务必让你吃一顿好羊肉。”
客栈老板手脚也是快,早晨刚问的羊,中午就有人宰了新鲜的羊羔,送到客栈来了。
谢林安把羊肉埋到雪地里保鲜,一头扎进了灶房忙活,还不让人进来搭把手。
夏知秋就是等吃的那个人,一直让谢林安忙活,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便厚脸皮跟进了灶房,在一侧帮谢林安填灶膛生火。
她的本意是想帮忙,哪知道,恰好帮了倒忙。灶膛里原本跳跃的火苗,在她几根柴火的添堵之下,顿时被熄灭了。
夏知秋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挨了谢林安的骂。
谢林安见这锅里的油半天不冒泡,脸顿时黑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夏知秋!你在做什么?!”
夏知秋缩了缩脑袋,降低存在感:“生……生火啊。你知道的,就是这柴火没那么容易着,得等一等。”
谢林安一摸锅壁,好家伙,都凉了。
他头疼欲裂,呵斥:“给我出来!别霸占灶膛!”
夏知秋见自己闯祸了,想着将功补过,忙道:“别急别急,很快就能生火了,我再试一试。”
她执意不让开位置,谢林安火气上来了,握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扯了过来。
夏知秋脚下没站稳,被地上的柴火一绊,刹那间摔入了谢林安的怀中。
她紧贴着谢林安的胸口,听得他那犹如江海一般汹涌澎湃的心跳声,耳根泛红。她这算是投怀送抱吗?不不,明明是谢林安故意要把她拉到怀里嘛!
夏知秋为了缓解尴尬,急忙挤眉弄眼,道:“虽说这灶房没外人,谢先生也不可对我动手动脚的。”
闻言,谢林安急忙松开手,坐到了灶膛前。
他也没想到,他这一扯,居然把她搂到了怀里。
谢林安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对你全无兴趣,我不过是想过来生火而已。”
“哦。”夏知秋闷闷地道。
许是谢林安心有愧疚,他突然对夏知秋招招手:“你过来。”
“嗯?”夏知秋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小心翼翼挪过去。见谢林安抄起火钳子,夏知秋忙护住头蹲地,道:“轻薄我便算了,趁着没人打我,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谢林安一时语塞,他把火钳子狠狠捅入灶膛,疏通那一堆被夏知秋扑灭了的火炭,恶声恶气地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过是想教你生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