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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驻军洪福寺(第1页)

张朋良一听,觉得这咒语好生奇怪,可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

不过,他觉得天马、六甲,大概是冥中之物,岂记来念了。张朋良的旗兵纷纷过桥,到了阴兵驻地,聚在西北,给阴兵让出一条路来。

阴兵闻得咒语,于是排列成方阵,四路步兵在前,两排炮兵就在步兵阵后,都充足了火药,点燃了火把,一旦闻得口令,便会点燃引线,让炮火轰出。

那白莲见河岸阴兵布好阵,好个齐王氏,立刻命令白莲布阵,其阵居然与阴兵列的阵一模一样。

张朋良一看,河的两岸,敌我双方布的阵分毫不差,因此想,齐王氏所以势如破竹,也不能全责怪旗兵遇战逃避,就是阴兵的阵势,不是人世间的军师能懂的,她齐王氏也看出八九不离十。这样的人,谁能敌她?

再看时,炮兵之后,最后一排,依次是辎车、天马、象骑、卫士,中间是大王。白莲军中大王是齐王氏,阴兵大王乃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的男人,不知姓名。

两队天马押在辎车之旁,蠢蠢欲动的样子,只是被背上的骑兵勒住马缰,前蹄扬起,鸣声撕裂天宇。

张朋良正当问阴兵阵中,做大王的是何人,就听击鼓之声响起,刚才压住的阵脚出现骚动,于是只好住了口。

鼓声一停,两军都有一匹战马飞腾起来,斜离到炮兵之旁,才停下。又击鼓进军,各方都有一队步兵直行,直至河岸,两方步兵遥遥相望。就这样,每出一兵一卒,都要击鼓。一旦击鼓,都有兵马出动。

一直到战车出行,战鼓渐渐急促,阵势已渐渐改变,你来我往,河的两岸,敌我双方混淆在一起,炮火轰鸣,箭石飞扬,两军混杂交锋,分不清阴兵和白莲,只是见白衣人和黑铠甲交错在一起,杀声震天。

不一会,张朋良高兴起来,击掌叫好。只见白莲大败,逃奔溃散,满山遍野都是尸体。齐王氏骑着白马,往新安城内逃跑,见新安城门已闭,驻在城墙之外,叫逃跑而来的娘子军和男营人马垒木成城,齐王氏居于垒木中,深居不出,她的护卫和男营在垒木之外,拼死抵抗。

此时,阴兵和张朋良的旗兵,所谓军威大振,迫不及待的收集白莲的铠甲、车辆、弩箭车、粮草。

张朋良很是高兴,低头看着两军,下令阴兵直捣木城,活捉齐王氏,可是,阴兵却鸣金收军。张朋良大怒,一匹天马飞腾到他的面前,天马背上的将军对张朋良道:“凡事都有定数,白莲所以失败,乃是上天注定张总管要赢。可是,要捣下木城,活捉齐王氏,却不是今天晚上的事。”

张朋良道:“既然如此,叫你们大王来见我。”骑兵回道:“大王居于城堡之内,任务是指挥作战,不能前来,张总管有话,可以告知在下,在下去前去禀报。”张朋良也不管他,直接冲那城堡里的大王吼道:“将军指挥调度得当,白莲已溃不成军,为何不一鼓作气,把齐王氏俘来见我?”

城堡里的大王吃惊不小,跪下道:“张总管有所不知,阴间阳间的事都有一定的安排,既然已得到胜利,我军得到的宝贝明珠珠玑无数,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晚上把她赶尽杀绝呢?”

张朋良见阴兵大王不理自己,咆哮起来,一拳朝新安城墙外面白莲垒起的木营打去,只见一拳头下去,木营一片废墟,齐王氏被击昏在地,被许多木头塌下来盖住了。

张朋良大喜,扒拉了那些木头,见他一拳很重,把拇指大的齐王氏压进一枚圆玉里,若是镶嵌在内一般。

拿起来一看,乃是一枚棋子。在看屋子里的地面,却是一副棋盘,恍然大悟对身披甲胄的人道:“你这个鬼怪,用鬼气把我迷住,原来是叫我与你这厮在此博弈象棋啊!”

身披甲胄的人笑道:“张将军难道不知人情似纸,世事如棋!”大笑之后,化成一股青烟朝屋梁去了。

张朋良拔出刀来,以为鬼怪已到屋外,到了屋外,什么也不见,倒见东方泛了鱼肚白,天已亮了。

张朋良出了门来,在那废屋的窗口上放了一把火,见那火轰然腾了起来,然后直奔乡绅的房屋。

他到了乡绅的房屋,见白儿和草儿已起床收拾,见了张朋良道:“昨天晚上新安方向杀声震天,好似朝庙头方向而来,到此时,却不见一个人影子,不知我师傅玄虚带领军士何处去了。”又问张朋良在废屋睡得如何,张朋良只是说,他足足下了一个晚上的象棋。

问他和谁下的象棋,他又不说。

三个人骑马朝新安方向而去,果然见路边多是旗兵人马尸体,有的伤口还突突的流着血水,惨不忍睹。

一路静悄悄到了新安城外,只见血流成河,尸积成山,一个活人的影子都不见,一匹活马的影子也不见了。奇怪的是玄虚带领的旗兵和齐王氏带领的白莲,都不知去向。

他们见新安城门已关闭,不知怎么一回事。到附近乡下人家询问,才知白莲在新安城外与出城来的旗兵打了一仗,天亮时得胜而去。问是朝什么地方去了,回答是大概退回了洛阳。而新安城城门,被知县命令关闭,一切人等,得需白莲和朝廷旗兵退去,才可以自由进出。

张朋良心想,齐王氏若退回了洛阳,那居在洛阳不出的兵马总管总是惹麻烦,也是他罪有应得。原来叫他主动出兵,然后新安洛阳两边夹击白莲,功归于他,他偏偏不肯,现在齐王氏退回洛阳,他这个兵马总管不打也得打了。

这事岂不去管他,最重要的问题是,张朋良的旗兵究竟还剩下多少人马,玄虚老道现在居于何处?现在总不能去义马,见了景安,声称已把白莲打散,只剩下三个人吧?

张朋良对白儿道:“这一仗,可以把打输说成打赢,但必须找到你们师傅玄虚,清点了伤亡,抓一些壮丁充数,才好拟文书送去见景安。”

于是,到处打听,才在新安白墙村的洪福寺找到玄虚老道和他带领的人马。

数千人马,就剩不到一千,大佛殿、中佛殿、太和殿、无极殿及东西廊庑,都是人马。见到张朋良、白儿、草儿到来,玄虚老道和众军士才知白莲已离去,问战斗经过,玄虚老道道,到了寅时,他带领军队从南门出来。

可是刚刚出门,就见天上有一东西白晃晃的刺眼,把一片天色射得如同白昼,大家都怀疑情况不对,刚刚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怎的白刺刺一片天?正当睁不开眼睛,天色忽然又暗了下去。

就那样一阵白一阵黑,玄虚老道和军士们都摸不着头脑,被白莲忽围刺杀,又找缺口冲出,渐渐的觉得人马越走越少,东躲西藏的,到了白墙村的洪福寺,这才逃脱了白莲的包围。

玄虚老道道:“之前就知道齐王氏妖术厉害,却不知她的妖术还可以控制天色,怎生的白刺刺一片天,一下子就黑黢黢了;才黑黢黢一片天,怎的又白刺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白儿道:“师傅原来不知,那齐寡妇最厉害的,就是她那黑白两面帕,若是作起法,要黑,天一瞬间就黑了,乃是帕子黑的一面丢上去,旋转起来朝下的缘故;要白,天一瞬间就白了,白晃晃的比阳光还刺眼,乃是丢上去,白的一面旋转起来朝下的缘故。”

张朋良也道:“她那妖法确实厉害,原来在狮子庙,我就见识过了,不过那时候是大白天,不曾想,她那个妖法在晚上还可以使,而且使出来时,更让人猝不及防。”逐问白儿有没有破解之法,白儿道:“齐寡妇妖术厉害,就是那些道高的僧道,都是束手无策,像我这样乏术无道之人,如何能够破解得了呢?”

草儿在旁边道:“我有一法可以破她!”众人惊喜,都问:“如何破?”草儿郑重其事道:“把她帕子偷来,她没那帕子,看她如何使法?”众人见她说的幼稚,都道:“叫草儿去偷吧!偷了那张破帕子,看她怎使法?”都笑了起来。

于是,清点了所剩人马,见只剩下在守城之初的十分之一,与全军覆没的情况差不多,命令军士到处到附近乡下抓丁拉马来充数,人越多越好,年龄在十三到五十五之间,不愿充军的就地杖责,打到自愿为止,愿充军的,签付白条欠银三两。

为了探得白莲去向,张朋良派探子往洛阳方向去,若见了白莲主力,则火速来报。张朋良对玄虚老道道:“鉴于齐王氏已被我部打得抱头鼠窜,此功不得不报。我火速拟文到景安处,让他上报朝廷,若有朝廷封赏,自然不会亏待道长。至于部队休整,扩充兵马,还望道长多多出力。”

玄虚老道出去后,他拟好了文书,报告战胜白莲一事,叫人送去义马。有后勤军官来问架锅造饭一事,他道:“那新安知县把城门紧闭不开,进到新安城休整已然不可,就在白墙村的洪福寺休整吧!”

后勤军官道:“这洪福寺上下除了一个方丈,没有一个和尚,不知是什么缘故,方才问起来。那方丈倒不反对部队住在洪福寺内,只是说,白天尤可,只害怕到了夜晚,生出诸多不便来,再问他时,却又闭口不言。”

张朋良一听,想起庙头废屋一事,心想这新安怪事真多,传那方丈前来,看他究竟还说出什么怪事来。一会,军士请来一个秃头缺牙,弓着腰的和尚来,一看,年龄已是八十有余,自称叫“智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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