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广沉默良久,忽然道:“为何。。。为何不将这些交与朝廷,如今姜总兵也已在大同举事,局势巨变,朝廷有了这些名单上的人策应协助,必然会北伐。。。。。。。。”
闻言,姜之升与郑世默都朝他一瞥,疲惫的脸上泛起戏虐。
“若南边真想北伐,就不会派你们来,而是能够做主的使节。”
姜之升道:“也不会只让你们拿一份佛朗基地图过来交换,如你适才所述,在大同时,父亲已说的很清楚了。。。。。。。。”
“。。。。。。。”
“那份名单,与其他东西,都毁了吧。。。。。。明廷如此行事反复无常,既是带回了南边,也不可能会有作用,反而害了许多人。。。。。。。”
说到这,韩文广眼神为难的看向祁京,想说些什么,却见他脚步虚浮着,靠在了墙边。
“你怎么了?”
“别过来。”
祁京看着窗边渐亮的天光,想到了当时在大同姜镶说的话。
“在我挟半个北方而反时,南边不会退兵,不会议和,更不会逃跑。。。。。。。”
北伐,北伐,至如今知晓的情况,几乎成了笑话。。。。。。。。
一念至此,祁京终于道:“去司礼监,拿走吧。”
三人皆是一愣。
韩文广率先道:“可范文程与陈掖臣的牵引,那边必然伏着太多人。。。。。。。。”
“多铎没有捉到你,想必今日也会进宫。。。。。。。。”
“而周公已去一年之久,不知那小太监还在不在。。。。。。。。”
对于他们所说的这些困局。。。。。。。
祁京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只吐出一句话。
“明廷不北伐,就由我们回去策划北伐。。。。。。。。”
。。。。。。。
与此同时的北院外,东莪坐在门槛上,袖中拿着一块令牌。
不断有人声从远处袭来,然而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不时回头朝着身后的院子看去。
某一刻,庭外朝阳已然初升,五更时分的钟声响起。。。。。。。
~~
钟声回荡于午门之外,人群也在骚动着。
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咦,守午门的御前侍卫呢?就剩下这么几个了?”
“却是不知,唉,满人不守体制,正宫守卫,真当儿戏耶。”
“怎地要在今日开朝会?”
“是啊,还说在乾清宫,摄政王都走了,谁下旨意?”
“只怕是另有。。。。。。”
很快,便有人看到了宫闱之上冒出的黑烟。
“怎么回事?起火了?”
“不可能,此非常时节,谁敢在宫中闹事?!”
“我看未必,观京中如今的动静,连辅政王都被惊动派人搜捕什么,如若就是有人要趁摄政王出征之际搅动宫闱。。。。。。”
“该是如此了,吾适才上朝,已见辅政王的马车来了。。。。。。。。”
“咚咚咚~”
鼓声再至,许多人已没时间说话,皆扶正官帽,鱼贯而入。
人群末尾,范文程穿着布衣,孤身立于巨大红门前,却不走进去。
他抬手接过飘落的雪花,目光也是看向了远处冒出的滚滚黑烟。
“小细作,还是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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