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襯衫也被雨水打濕,貼在肩膀上,顯得落魄和瘦削。他是個同樣混亂的男人,一身煙味,渴求的注視,神情流露出那股欺騙性的廉價的愛,很難不令人聯想到在紅燈區里討生活的男。妓。他們為了索取些什麼時,也是表現得如此柔情似水,小心翼翼。
V有些困惑,與他對視:「你還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然後又自問自答,「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了,你走吧。」
他們此刻距離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只要有人一抬頭,就能擦過對方的嘴唇。
但在雨中僵持許久,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就在V以為他放棄之際,他忽然嘆了口氣。康斯坦丁往後退一點,從她手中的風衣外側口袋找出被淋濕的煙盒,絲卡牌的煙,然後在雨中點火。足足打了好幾次火後才成功點燃,他深吸一口陰躉躉的潮濕的煙氣,嘴唇了貼下來。
這並不是一個吻,他渡過來一股尼古丁的焦味,激素瞬間活躍起來,令人精神變得恍惚、振奮。
「別戒菸,親愛的。」他說,「起碼是為了記住我,不要戒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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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看起來真的像站過街(?)不過他的經歷可能比站街的還要豐富
ok康斯坦丁線結了,某種意義上他是最大的贏家
第38章昨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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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並不太記得自己的生日。
月份是記得的,但是確切的日期我一直忘記,以前布魯斯會將我的生日設定在備忘錄里,所以不必記得。現在他已經死了,我手機的備忘錄里也只有他的生日和忌日。
穿過平行時空的界限,我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在哥譚滿是垃圾的骯髒小巷落地,又感嘆了一番領主的世界。
穿過一個幫派火併現場,我走出了犯罪巷,往冰山會所走。
這時手機又響起來——聯繫人是伊芙琳。這個名字太久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了,第一反應還有些恍惚。
「你養在我這的貓死掉了。」
她還是那麼直白。
尋貓的委託,那隻貓是在韋恩宅找到的,養在伊芙琳那邊,一養就是十年。偶爾她會給我發些照片,我有時會回復,有時不會。
「怎麼死的?」
「自然老死的,她年紀也夠大了。」伊芙琳罕見地表現得有些難過,「畢竟是貓,算比很多人的命都要長了。」
記憶中已經想不起那隻貓的樣子了,只依稀記得是白毛,眼睛是藍色的。本來想著先在傑森那找車回去,但我的腳步一頓,對伊芙琳說:「我去你那邊一趟。」然後掛斷電話。
來生還在老位置。五年前被砸店過一次,重裝修後,一直都保持原樣。
吧檯的花瓶改成了嵌入式,防的就是被貓推下來打碎,木製的吧檯一角滿是貓的抓痕,看來它最經常呆的地方是這裡。
伊芙琳看起來沒有怎麼變老。
她看見我後笑了笑,眼角還是長出些的細紋。我不知道她確切的年紀,或許四十?或許五十?反正沒人能知道她的年紀,就好像從來生建立之初她就存活於世。
「好久不見,大名鼎鼎的V。」她開口說,神色既稔熟又冷漠,帶著哥譚人特有的距離感。「怎麼會突然主動來見我,韋恩家的飯又不好吃了嗎?」
「我只是怕你給貓哭喪,哭到暈厥過去。」
她哼了一聲:「要來點什麼?」
「不了,不想喝酒。」我沉默了一會兒,「有照片嗎?」
「什麼照片?」
「貓。我已經忘記那隻寄養在你這兒的貓長什麼樣子了。」
我低估了她對貓的熱愛。伊芙琳何止有照片,她簡直有一整個裝訂好的相冊。那隻貓臉很圓,白長毛藍眼睛,耳朵和四肢是重點色,頭總是昂起來,像個傲氣十足的女王。
正翻閱著貓的照片,我又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上門,現在的時間對於喝酒來說太早,對於買醉來說太遲。
我抬頭看了一眼伊芙琳。
她靠在吧檯抽菸,稍微聳肩:「2o23年,昨日重現。」
聽腳步聲我就知道,來的人是傑森陶德。真是罕見,我不主動去找他,他反而找到我了。
他拉開我隔壁的高腳椅坐下。
傑森陶德沒有穿西裝,而是衛衣夾克,下半身是工裝褲和戰術靴,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他們的時間都半永久固定在了如今的生活,像罪犯一樣打擊犯罪,又像護衛一樣守衛哥譚。唯一改變的人是我。
我沒有開口說話。
傑森陶德也沒有。
像是先忍受不住這種尷尬的沉默,他先開口,語氣有些僵硬:「你最近在幹什麼?」
平行世界和地獄的事情都需要隱瞞,於是我謹慎地回答:「在看呼嘯山莊。」
他身上那種冷肅的氣質忽然軟和下來,抬眼偷偷看我。我知道他也看過這本書,因為我在他床上發現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款的mp3、半張黑膠唱片、以及幾本愛情小說。傲慢與偏見,呼嘯山莊,閣樓上的瘋女人……他外表兇悍健壯,卻有一顆纖細脆弱的心,有如玻璃一般。
我喝了口水,壓制我心底飆升的破壞欲。a1pha的本能,看到一枝漂亮的花就想嘗試折斷,我已經很熟悉我的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