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淵身體一冷。他有些不太明白,問道:「小山……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害怕得在細細顫抖。
黑暗裡傳來典山的聲音:「因為你搶了本該屬於我的正常人生。每每回憶起那段時光我便覺得不堪,是我偉大生命中一個大大的污點,所有見證過我那般樣子的人我都讓他閉嘴!而你!你是罪魁禍,更加應該抹消掉!十歲宴之前你為了一隻狗讓阿庸對你下跪,十歲宴之後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可都記著呢,我就等著一天讓你千百倍償還。你以為我不記得了?其實我一直記得,記得你曾經看不起我,嘲笑我。
「我清楚地記得我們小時候,我站在母后的皇位前,只是想去坐坐而已,根本沒想過其他的。而你和何夢訪突然進來,你問我:『站在皇位前想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何夢訪開玩笑地笑著說:『皇位不是一個傻子能繼承的。』」
沈淵道:「那時候我們還小。」
「我不管!」典山孩子般耍賴道:「總之待我正常後,回想起來那些時日我便很生氣。」
「……」沈淵沒話可講。
之後,沈淵在那黑暗裡待了很久。
每天受著鞭子,每時每刻處在極度疼痛之中,那汪徊鶴還在耳邊說些厭棄他的話。
汪徊鶴:「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讓你活到現在已經是仁慈,不然早在二十年前你就死在羽淵之底了。」
沈淵鬼使神差地問:「汪……汪盼呢?……他真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
汪徊鶴:「小盼?……呵呵,他當然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小盼一直為與你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而感到羞恥!」
沈淵:「果然是騙我的……」
汪徊鶴:「人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他們都很厭惡你。」
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折磨。
沈淵把那些話當真了,自我厭棄起來。
再後來,典山說:「時機已成熟。」
沈淵便被帶到東海海底。
六根木釘生生地釘入身體,牢牢地固定在東海海底一座淹沒在海水中的山體上。
典山正準備將第七顆木釘釘入他的心臟時,汪徊鶴制止了。
東海青龍一族,本就羽淵青龍一事受到連坐之罪,被困東海,失去自由,見了沈淵恨得牙痒痒。
汪徊鶴趁此拿出煉魂石,一龍一顆,叫他們將煉魂石打入沈淵體內,以此泄憤。
不過有些自生來就處在失去自由的環境下的小青龍,對此不覺得有什麼,紛紛放棄這個泄憤的機會。
可季孰不願。季淵時因沈淵而死,他自來疼愛這唯一一位小女兒,便放出狠話:「誰敢放棄此機會,全家連坐,一併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