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惊喜并未维持一分钟卡在车下面的还有一个人,是在临城公司给时砚之安排的临时司机。
原本安排好的司机因为家里出事请了假回家,这边的负责人便快挑选了一位临时的过来接替。
小伙子二十五的样子专门做这个工作,年纪虽然轻,但车技不错,人又憨厚老实所以大多数公司都喜欢照顾他的生意。
事故生时小伙子陈慕还在车里时砚之那会正好碰巧接了个电话,是之前的4s店打电话提醒他提车,他从原本勘测站在山脚下那群人之间走远了些,站到了山侧的车子旁边。
只是电话里才刚说了两三句,空气灰尘的浓度越来越大,大风刮过扬起的风沙像锋利的刀片直刮的人脸疼一阵巨大的晕眩和晃动感紧接着袭来,四处的慌乱声此起彼伏。
身后的动静太大,时砚之回头看向身后他刚站的那块地方轰然倒塌,那一群黑色的身影也迅变得渺小……
时砚之心下一沉行动快过大脑,时砚之第一反应就是让众人赶紧撤退只是事故太突然那一群人正是站在山脚下根本来不及……
上次留电话时因为不放心贺曦自己过去提车,时砚之留了自己的号码,而这一次因为贺曦,他才有幸躲过了一劫。
时砚之就站在车前意识到车里还有一人时立马去开车门,才刚开到一半,一块大石头斜着山侧砸过来,他迅蹲下,用车身遮挡,里面的陈慕更是连出来的空隙都没有……
再然后,就是彻底失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人一声一声的唤他“时总”,再恢复意识时更多的是小腹处的疼痛。
车子被砸的破裂,上面的一个框架直接砸到腰侧,他被压得动不了,头顶被是一摊小石堆,留出了大概半米的空隙,倒是还算安全,
只是身下却是被车窗上的玻璃刺伤,小腹处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从腹处往下全被废墟遮挡,时砚之也看不到那处的伤势……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透着微微的亮度,他只能凭着仅有的几分清醒依稀察觉小腹处的伤口可能有些严重,那处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指都牵动着痛感。
偏头的下一秒,时砚之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恩自己太过幸运,在离他手指一寸处,一块方形的大石头就落在那处,和他的手指近乎咫尺。
陈慕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时总。”
时砚之这会清醒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借着夜幕前的几丝光亮看清陈慕苍白的脸色。
“你伤到哪里了?”
“腿,”
陈慕说话都带着颤抖,“那处动不了了。”
压在车身的框架从时砚之的小腹处直接擦过去,陈慕那边还有满地的碎玻璃,两人离了大概一两米远,都在最下方,时砚之也不知道车盖的上方现在还有几块大石头。
一旦入夜,他们两被人现的可能性很小。
时砚之试着动了几下,忍着小腹处的剧烈疼痛用点劲,终于翻动了一些,眼前的视野也更清楚,他背借着那块大石头为力,刚要再动,陈慕那边的的情况就更严重了。
车框架又往陈慕大腿里侧深入了一些。
两人意识到一个很不好的情况,压在他们身上的那根车主框可能是同一根。
也就意味着,动一个人可能会让另一个人更危险。
而这也是如今救援队遇到比较棘手的情况。
贺曦不敢动太多,把时砚之周围的小石头给全弄到了一边,眼泪一瞬间全落下来,“你,你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口,你,告诉……”
一句话因为慌乱被说的断断续续,具体说的什么时砚之也没听清多少。
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目光驻足在她血迹模糊的手心上,“贺曦,我没事,不要急。”
“我没,你别说话了,马上马上就能破拆了。”
她心跳快的不行,那种最重要的人就在眼前明明有着生命危险,自己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让贺曦彻底崩溃,眼泪越擦越多。
“对,还有冕之哥,冕之哥也来了,还有爷爷,他们都在家等你回去。”
“孟医生,你来看一下这边!”
那处救援的呼喊声就在耳边,贺曦又不敢走开,但也知道现在情况很复杂。
她刚刚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情况,车架直接刺穿了大腿,血流的满地都是,那触目惊心的场面让贺曦更不敢想象时砚之那腹下看不到的情形。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心下的慌乱还是忍不住,在灯光照射下的双眼通红,旁边的救援的医生盯着两人,还是多嘴安慰了一句,“他的情况没有另一个人严重,具体破拆方法已经在商量了。”
“贺曦,”
时砚之唤她,“你去帮我看看陈慕。”
尽管才认识一天,但陈慕跟他说的很多话却是让时砚之印象深刻。
陈晓诗最见不了这些场面,怕贺曦等会真受什么刺激,过来和她一块过去。
孟澈正站在车框架的末尾,露在口罩外的眉毛因为深思皱在一起,和他认识久了,陈晓诗知道这是他遇到了难题时的表情。
见贺曦正在询问司机陈慕的情况,陈晓诗走到孟澈身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