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的情况谁都说不准,大起大落都是常事,冕之即便是我的亲孙子我也不能保他一辈子,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顾小姐你愿意跟着他吃苦吗?”
“吃苦……”
顾晓冉重复了下这两个字,双手一环,勾起一个又美又飒的笑容,“如果这个问题是时冕之来问我……”
她红唇一张一合,“我大概会骂他有病。”
“你!”
老爷子被噎了一下,被一个小辈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心虚的把头扭向一边。
顾晓冉身后的时冕之意料之内的笑了,不错,这才像她,这就是顾晓冉。
“我不是离了爱情就不能活的痴情女子,他也不是非我不娶剃头出家的痴心男子,我们两没有谁欠谁的,我顾晓冉一个人大可以活的潇洒自在,他既然没本事让自己荣华富贵,我凭什么要跟着他吃苦。”
“现如今,这人要没点本事,他拿什么给人承诺,空手套白狼吗?”
“再坚贞不渝的爱情,也经不起生活的消磨和拖累。”
“而且顺序错了,是跟他在一起后才会有以后的生活,而不是先有以后的生活才跟他在一起。”顾晓冉转身,“时冕之。”
因为工作的原因,身后出现脚步声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时冕之过来了。
碍于老爷子在,她说话还留了几分,在顾晓冉看来,时冕之要是真能问出这个问题,那真的是脑子有坑,无病呻吟。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就别再模仿人家十几岁的浪漫青春了。”
这是两人一块出去的时候顾晓冉怼他的一句话,今天来这一趟时家,真是够憋屈。
老爷子今天一晚上被怼的更多,大概是郁闷了,绷着脸背着手连饭都没吃又回了书房。
“爷爷是不是真生气了,要不你去劝劝。”贺曦有些不放心。
“不用看,他那是装的。”
“装的?”
时砚之太了解了,“只怕爷爷现在不知道多高兴。”
终于了了他哥的人生大事,怕是比马上要到来的重孙子或重孙女还高兴。
吃完饭,他扶着贺曦上楼,到了卧室才解释那会不让她替顾晓冉说话的事。
“爷爷那是在用激将法,这位新嫂子的性格明显的吃硬不吃软,知道我哥还在追人家,他是在反其道撮合两人。”
包括老爷子最后在楼梯口问的那几个有些“刻薄”的问题,也是深有用意。
“虽然我们家不在意门当户对,但他们两接下来一起要走的时间还长,两边差距太大,意外的情况也太多,即便我哥不介意,爷爷也怕这还没冒出头的牙会慢慢长大成这位顾小姐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趁着现在干脆由他先挑明,把这颗埋下的种子亲自拔了爷爷才放心。”
当然,这位顾小姐的回答也的确让时砚之有些意外。
贺曦哪想到这些,摇头感叹这时家的男人们,心思也太深了,谈个女朋友还这么多套路。
“时老师,那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是不是爷爷出的招?”
时砚之:“他的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太明显了。”
而且贺曦的性格和顾晓冉完全不同,那位是反其道而行,对于贺曦,他是徐徐诱之。
…………
过完年,开了春,在4月份的时候时家新添了一位小成员,时砚之和贺曦的第一个儿子小闹腾降临了。
至于为什么叫小闹腾,因为在贺曦预产期的那几天这小家伙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待不住了,一个孕期里老实的很,到最后这几天,反而精力全用上了。
贺曦被他闹得一夜一夜睡不着,可偏偏这孩子就不出来,非等到预产期间的最后一天才踏着清晨的黎明到来了。
小家伙六斤七两,算是比较重了,贺曦又是头一抬,进去了两三个小时才出来,全身连一丝力气都没了,出来就连续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一点精神气。
她受罪时砚之也没轻松,那几天也是不合眼的照顾她,在医院更是一步不离。
这生个孩子下来,时砚之反倒也瘦了两三斤。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贺曦回了时家,陈姨准备了她月子里的食谱,每天营养得当又不油腻,出月子的时候贺曦基本恢复到跟没怀孕一样。
成芸这个婆婆更是不用说,在照顾她方面很是细心,当了奶奶后的她说话语气更加温柔。
小家伙刚生下来那会皱巴巴的,贺曦怎么看怎么觉得丑,可时间一久,这孩子长着长着,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种“漂亮”在小闹腾上幼儿园的时候转型为“英俊帅气”,四五岁的年纪就开始收到女同学给他送的情书和巧克力,这让贺曦很是苦恼。
小闹腾的性格也不知道说像谁,不怎么活泼对待谁都彬彬有礼的,也很少撒娇,懂事的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