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言牛奶喝開心了,繼續剛才的話題,「南姐,你跟我們說實話,你現在怎麼想的?對向野這次回來有什麼想法啊?」
南漪收拾廚房,若無其事地回答:「我沒怎麼想呀,他不是談生意嘛。t」
他回來的目的與她無關,在處理好一切之後,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裡,和三年前一樣。
而南漪則繼續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一個月後兩人回歸原點。所以她沒有想法,也不能有想法。
「你別告訴我,你心裡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沒有。」
「我不信。」
「不信算了。」
吳小言偏頭看她,反覆確認,「真的沒有?」
南漪無奈,「你現在像喝了假酒。」
話音剛落,程了爆發出雄厚的女低音笑,還不停說:「omg,sofunny。」
能嚇到吳小言的笑聲可不容易,她摸著心臟,擰著眉頭反身教育程了,「了了!別funny了,你才是最funny的那一個!」換了矛頭,她越說越來勁,算得上苦口婆心,「知道你為什麼快三十了還一次戀愛沒有談嗎?就是因為每次應該學習的點,你都把它們當成笑點了!」
程了在三姐妹中閱歷最少,心思最簡單,時常處於捧哏的角色。雖然她手機通訊錄里的單身男青年最多,卻一場戀愛沒談過。用吳小言的話說,她尚為一朵「牡丹骨朵兒」。
她的戀愛觀有些複雜。簡單歸納就是,程了爸媽下了命令,讓她只能跟中國背景的男生談戀愛,外國人的約會一律拒絕,可偏偏追求程了的都是爸媽明令禁止的那類男生。
程了身材嬌小,身型凹凸有致,素顏的時候氣質清淡淳樸。張弛曾形容,說她仿佛是到城裡讀書的乖巧女大學生。神奇的是,只要她全妝出門,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主要歸功於程了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風格——比如不太適合亞洲人的截斷眼妝就和她適配度極高。吳小言曾說,那妝絕對可以焊在她臉上。
程了高中時期便熱愛衝浪這項運動,再加上她最近又迷上了美黑,於是膚色越來越趨近於健康的小麥色。歐美男生普遍痴迷於這種力量型的健康美,而亞洲男生審美則相反。
於是,談戀愛這事在她身上就成了一個「死循環」。
其實程了平時不怎麼在意吳小言拿她的「牡丹」說事,可今天聽完這番話明顯表情略帶僵硬,反正怎麼都不算愉悅輕鬆。
她抿抿嘴,手裡的玻璃杯被捏到起霧,賭氣似的說:「我不想談戀愛,單身挺好的。」
「你就是嘴硬,口是心非!」吳小言絲毫未察覺氣氛詭異的變化,繼續補刀,「我看你以後談了戀愛恐怕還是個戀愛腦。」
南漪此刻正背著身刷杯子,即使這樣在旁聽著,也已經快被尷尬糾纏到無處遁形了。她想讓吳小言住口,左思右想後委婉地說:「你還喝牛奶嗎?不喝去換衣服先洗澡吧。」
哪知吳小言把杯子往前一推,「喝,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吃什麼吃咸了,賊口渴。」
此時一直垂著眼的程了仿佛卯了股勁兒,語氣有些生硬,「我不談戀愛,哪來的機會戀愛腦?」吳小言還想說什麼,被她直接打斷,「不是你說的嗎?我生來沒有情絲,直女一個,不適合談戀愛。」
吳小言嘴角掛著牛奶漬,眨眨眼,思考幾秒,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ok,你沒說過。」程了面無表情,看上去只是有點疲乏,她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說,「我先去洗澡了。」
南漪點點頭,「嗯……你先去吧。」
對於一向早睡早起的人來說,平時這個時間程了早已經躺在床上了。今天她們三個好不容易湊在一起聊閨蜜夜話,看得出來程了捨不得早睡,可偏偏某位姐妹突然沒了情商。
當然,這其實是她的基本操作。
程了走後,客廳陷入半分鐘的沉默,只能聽到南漪叮叮噹噹洗杯子的聲音。半晌後吳小言突然確認起來,「我說過那句話?」
「說過。」
吳小言揉了揉太陽穴,往客房瞥了一眼,放低聲音問:「了了這是生氣了啊?」
南漪愣了下,倏地投擲出「孺子可教」的目光,剛打算點頭,就聽到那人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哎呀,應該不會啦,了了之前都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的。」
南漪倒吸一口氣,「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吳小言終於承認自己說錯話了,可還是嘴硬,「嘁,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呢?」她說完,探頭又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聳了聳肩,直接轉換話題,「話說你還打算見James嗎?」
「見啊。」南漪說,「我還欠他一頓飯呢。」
吳小言沒想到是這個答案,聽完血壓都上來了,「你很離譜,南姐!」她其實想說,向野出現之後這人分明已經把James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所以是時候跟他劃清界限了。退一萬步講,即便是現在不結束,那也不必把見面的理由歸功於「欠一頓飯」吧?吳小言忍不住了,直接吐槽,「南姐,你的想法很危險,怪不得你這三年一直單著。」
一晚上攻擊了兩個姐妹,吳小言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此刻岌岌可危的處境。她悶頭喝完牛奶,往旁邊一放,就聽南漪問她:「那你和張弛呢?」
「啊?我倆咋了?」吳小言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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