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一早一晚的天氣一向比雪梨更涼,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雷雨,沒想到才清晨就已經感受到了黏膩的水汽
向野打車回家是八點鐘,想到這會南漪差不多該自然醒了,怕貿然回去把人嚇到,於是提前發了信息過去。
不到一分鐘,南漪回了一個表情包。
向野低頭對著屏幕傻笑,撥電話過去。
「醒了呀?」
「嗯,本來想多睡會,自然醒了。」
「昨晚和言姐聊到幾點啊?」
「不知道。」南漪說,「可能兩三點?」
昨天吳小言喋喋不休,把這幾周公司里發生的事都重演了一遍。本來她還想拉上程了一起加入語音通話,南漪看時間太晚就攔住了她,沒想到是自己遭了殃。
「南姐真可憐。」向野心疼她,「一會再補個覺吧。」
「你什麼時候到?」
向野嘴角不自覺咧起來,「再過二十分鐘?」
電話那頭也傳來笑聲,「好,我等你。」
知道吳小言睡在客房,到家後向野小心翼翼地擰鑰匙,進門的時候他心跳加,莫名嘗到了「偷情」的刺激。他躡手躡腳進去,剛走了一半臥室門從裡面打開了。
「嚇我一跳。」南漪被客廳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到,哭笑不得。
驚喜被撞破,向野不想再裝模作樣演矜持,他扔了背包和箱子,迫不及待抱住南漪,臥室門被重重關上。
在觸碰到彼此的那一刻,他們默契地吻到一起,安穩了幾天的水豚被迫恢復原形。
「我好想你。」他聲音低低的,穿透了南漪的衣衫。
南漪含糊應聲,戛然反應過來什麼,輕輕推了一把身上的重物,讓他去洗澡。
像是早就料到會聽到這句,向野露出意料之中的笑,伸出舌尖划過她的耳朵,在軟軟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低啞,「我今早退房之前洗過了。」
南漪被耳邊的風燙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心裡默默誇讚他「節約時間」的行為,提醒他:「那你把衣服脫了。」
本來是嫌棄穿在外面的衣服,可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就顯得別有意味。
向野挑眉笑笑,壓在南漪身上磨蹭,「你怎麼這麼猴急?」不回答,他語氣變得更黏糊起來,「南姐,你想沒想我啊。」這一問題從他進門不知道問了多少遍。
「想了想了。」南漪回答覆讀機。
「那你告訴我有多想,哎——」向野話沒說完,被嚇了一跳。他正在跟突然跳上床沿的小貝對視,「小貝,你嚇了我一跳!」
小貝才聽不懂人類的抱怨,也讀不懂心事,它警惕地盯了一會才慢悠悠搖著尾巴走過來,用身子來回蹭向野撐在床上的胳膊。
向野笑出聲,「小貝妹妹,你真是白貓精啊!」說完他不滿地啄了一下南漪的嘴唇,「跟你一模一樣。」
南漪奇怪地問:「怎麼跟我一模一樣?」
「你不是這樣嗎?」向野反問他,「走路說話不聲不響,對我愛答不理,但是自己想要的時候就特別的……唔……」
南漪沒耳朵聽了,捂住向野的嘴。
兩人用意念和含糊的鼻音哼唧交流幾句,舌尖又纏到一起。向野舔弄著南漪的每一處軟肉,一隻手在她身上不停遊走,另一隻手騰出空隙拿起遙控器,打開了空調。
小貝嗅到不尋常的氣息,「喵」一聲蹦下床去,它在地上翻滾幾圈,開始用爪子不停撓門。
「小貝妹妹想要出去啊,真懂事。」向野喜笑顏開跳下去開門,邊夸小貝邊拉踩了pepper,畢竟pepper從前是真的很愛湊熱鬧。
作為一隻天天就知道吐著舌頭傻樂的小短腿,它似乎運氣很好。不但被另一隻傻狗主人帶回家,還被狗狗學校的老師「勸退」,因此逃過了學習一系列「狗生技能」的命運。
傻人有傻福,而傻狗也是一樣。它清澈的眼神沒有被爸爸媽媽嫌棄,甚至在犯錯時躲過次次懲罰。也許是察覺到了自己擁有某項天分,它逐漸恃寵而驕。每天拆拖鞋、偷吃放在茶几上的水果麵包,小短腿的先天短板絲毫沒有把它困住。
pepper雖然調皮,但這些行為都沒有惹怒向野,讓他真正頭疼的是另一件事——
pepper絕不允許自己被關在房間外面。
所以每當兩個大人想要擁有自己的二人世界,它就會一個猛子躥過來,緊緊黏著他們。如果被關在門外,它便會瘋狂抓門,一定要達成和爸爸媽媽貼貼的目的才罷休。
向野沒辦法,只好把pepper放進臥室,可沒想到小傻狗進來之後變本加厲。它的小短腿跳不上床,就一個勁兒往床墊上撲,發現沒人理它就用爪子撓床架,總之非要弄出一點動靜來不可。
尤其是每當聽到南漪喉嚨發出呻吟,pepper便會急得圍著床打轉,還時不時怒吼兩聲,仿佛在聲討爸爸「欺負」媽媽的行為。
而兩人一旦停止打鬧,pepper便會跟著安靜下來,簡直判若兩狗。
向野為此頭疼了一段時間,後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而pepper也是,它漸漸地不會在關鍵時候上躥下跳,換成四隻小短腿趴在地上,瞪著幽怨的小眼神看著床上大汗淋漓的爸爸媽媽。
所以在這一刻,向野不禁感慨,它和小貝真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也不知道pepper這麼鬧騰到底是隨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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