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富加见安静地回答,“但我是人哦,神名先生,呼吸和心跳,这完全能感觉到呢。”
他往神名深见那边挪了挪,似乎真的想让对方感受一下呼吸和心跳。
“我能听见。”神名深见申明道,安抚地伸出手在漆黑里帮他提了提被角,“好好睡吧。”
“好。”富加见说。
房间内陷于寂静,流淌的只有渐渐重合的呼吸和心跳。
*
翌日,雨过天晴。
尊尼获加开着车到达FELICEBOOKS,踩过积水和满地树叶,听见动静抬头时,看见书屋顶部拿着扫帚清扫天窗的金发青年。
在十点半的天空下,阳光在云后轻柔地洒下,对方看
()上去专心致志。
“……”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
真的要怀疑拉弗格是想跳槽成这里的员工了。
话说为什么这时候会在啊!
报告呢?总结呢?把他们丢下后直接回东京了是吗!
迎上金发青年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视线,尊尼获加模仿波本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
然后目视前方,大踏步地走进了书屋。
风铃声响起,老板的欢迎声略显无力。
“欢迎光临……”吧台后的黑发青年抬头,揉着太阳穴看来,“三木君?”
他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尊尼获加朝他笑了笑。
“神名君,是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将寒暄问得格外亲切。
“不是。”神名深见开始揉额头,露出牙疼的表情,“只是没睡好。”
深入骨髓、近乎本能的警惕果然不是能轻易压下的,一整夜里,深度睡眠没进入几次,总被旁边的个体惊醒,后来他实在忍不了了,拽着和自己状况差不多的富加见打游戏。
黎明时,他们才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挤在一起短暂地睡了两小时。
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他在尊尼获加面前含糊带过了。
尊尼获加很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在吧台前坐下,指了指刷刷被扫的天窗:“富加见君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就在。”神名深见言简意赅地说。
尊尼获加:“……”
绝对是认真了吧!
隔着一层被水淹的天窗,他抬头又低头,为了自己脑筋着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路过来看一眼。”他说,“就不点什么了。”
“没问题。”神名深见也很配合。
昨天在神奈川见到的交警,让尊尼获加在报告写完后的浅眠里睡得很不安稳。
他似乎做了梦,但醒来却记不住。
所以在调查之前,他想从拉弗格这里问出明确的态度,但对方行踪不定,他就只能来FELICEBOOKS碰碰运气了。
……就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昨天都赶回东京、来找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