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用仙法将结界中的人体组织和甲胄衣袍收了起来,她是魔神,当然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尽管内心煎熬,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伤心的时间了。
归终刚收拾好,她身后站起来的宴道却倒地了。
归终只听见“扑通”一声吗,回过头看去,刚刚还好好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原本看起来就虚的肤色现在看起来更虚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半睁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神采。
“宴道!你别死!别死啊……”
归终扑了过来,想把宴道拉起来,但是却一次次的失败了,看着他毫无神采的双眼归终双手都开始颤抖。
宴道抬起手拍了拍归终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别晃了……脑壳撞地了,再撞我就要真死了。”
宴道咬着牙,他怀疑归终是故意的,要不然自己睁着眼睛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死了。
归终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宴道那依旧没有神采的眼睛,满脸尴尬。
经历过大事的魔神眼神都跟正常魔神不一样啊……
丛云军的清剿任务暂停了,归终带着宴道回去时正好碰到接到消息赶回来的马科休斯,见到宴道如此虚弱的样子,马科休斯难得的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将宴道带回来之后他就昏睡了过去,他睡过去的后一刻摩拉克斯就回来了。
刚回到城中他就闻到了冲天的血腥气,来不及多想就急忙往院子里走去。
仙人们正在给宴道查看伤口,宴道浑身上下就只有位于胸口下方的伤口,如果只是普通的伤口,凭借着魔神之躯也能很快恢复,但是宴道的流血量太过恐怖了,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摩拉克斯走进屋就看到了归终和马科休斯,还有几位仙人,那躺在床上的人就只能是宴道了。
魔神的心脏无法镇定下来,令摩拉克斯熟悉的血腥味此刻却让他感到了陌生。
“怎么回事?”
“八虬袭击了宴道,宴道身上的伤口无法止血,而且气息在渐渐变弱……”
归终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一向和善的马科休斯气息变得无比尖锐,尽管如此他依旧用手轻轻的拍着宴道的头,然后缓缓输送温热的仙力。
摩拉克斯坐在床边,宴道的上半身已经除去了衣物,能清楚的看到那处伤口,丛云剑刺穿的伤口并不恐怖,但是血液却一点点从那道细小的伤口中渗出,仿佛这是一道新伤。
摩拉克斯摘掉手套,双指并拢按在拿出伤口上,珀金色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沉睡的宴道。
仙人们看着摩拉克斯的动作有些不解,直到摩拉克斯将手指按进那道伤口之中夹出了一根紫红色的水草。
“这是……水虫?”
“怪不得一直愈合不了,就算愈合了也会被水虫撕开。”
摩拉克斯在宴道的伤口处烙下一枚岩元素印记,血液暂时停止了流动,手掌覆在宴道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躯体的温和,摩拉克斯只觉得自己的手无比冰凉。
水虫,生长在深海的一种植物,长得形似水草,却是实打实吃肉的,水虫有子体和母体,母体死亡则子体全部死亡,反之体死亡母体不受影响,最重要的是,水虫身上有一种天生的传送法阵,能将子体获取的营养传送给母体,即使相隔万里也不受影响。
归终用帕子捏住了摩拉克斯手中的水虫,反复翻看着。
“传送法阵已经激活了,水虫会在他的身体里大量繁殖,即使是魔神,在这么多的水虫下也撑不过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