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甚至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林文远错开眼,见玉君还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看来是自己听岔了。
南哥儿好转,蒋氏也放心了。
只是所有人看玉君的眼神,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唯有林世尧,满眼欣赏。
他就知道,玉君姑娘医术了得,只是过于低调了
。
过后,林文远喊了玉君去禅房说话。
许氏也在。
他坐在主位上,神情复杂,问她:“你学过医?”
玉君抿了抿唇,眸中含着光芒,非常纯真:“只认识些简单的药材,懂点皮毛。”
“那你怎么知道施针的要领?”
“我在乡下曾见一位老先生治过这种病,所以多了个心眼,悄悄记下了。”
“这么复杂的脉象,你也记得住?”
“有心,自然能记下。”
林文远心怀疑虑,本想说什么,想想又罢了:“等回了府,再详说此事吧。”
许氏看了林文远一眼。
不知道这详说,是要说什么?
这令她有些不安。
林文远注意到玉君衣服上被南哥儿吐的血,沉了沉声道:“去马车上拿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吧。”
玉君抬眸说:“我没有带备用的衣服。”
“姑娘们祈福都会多带一套衣裳,没人跟说吗?”
“此次来朗州有些匆忙,没有收拾太多细软,这套衣服还是大奶奶送来的,平日里两身衣裳轮换也够了。”玉君牵了牵嘴角,又说,“等回府清洗一下,再拿出去晾一晚就好了。”
林文远皱了皱眉:“这天气不见得一晚上能干,
屋里不是有火?”
“冬日里的炭珍贵,要省着点。”
“我还从来没听过府里哪个院子的炭是要省着烧的?”林文远看了许氏一眼,明显有些生气。
许氏心紧了下,问玉君:“院里没炭了怎么也不说?”
“我在乡下的时候烧的都是柴火,来了府上才知道冬天是可以烧炭的,大奶奶已经对我很好了,哪里还敢麻烦您。”
“一家人,有麻烦不麻烦的。”许氏赶紧招来贴身嬷嬷吩咐,“等回了府,立刻去趟管事房,让他们多送几筐炭过去,要是再让我听到扶风阁短了炭火,别怪我罚他们的月钱。”
嬷嬷道:“大奶奶放心,老婆子也会看着的。”
许氏心疼的看着玉君:“你这孩子,冷了要说的。”
玉君嗯了一声。
林文远对许氏的处理方式还算满意,又上下打量玉君这一身行头,与其他女眷相比,她这身衣裳显得太单薄了,便嘱咐许氏:“你明日带她去布行选几匹好布,让裁缝给她多做几身冬衣,再置办点像样的饰,我们林家的姑娘不能这么寒酸。”
“好的老爷。”
玉君受宠若惊,赶紧朝林文远和许氏欠了欠身:“谢大老爷,谢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