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不敢再乱说话。
两人没惊动任何人就无声无息的进了东方易渊的寝殿。
其实,在房顶时,云婵就怀疑过东方易渊说不定是在装昏迷,目的就是想引君入瓮,然后一举铲除云家这个心头大患。
当然,这一切还得建立在云傅真的狼子野心,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也就能名正言顺的除掉他。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但如果他没有,便是过了东方易渊的试探,躲过这一劫。
通过这件事,东方易渊也基本能看清朝中如今的局势,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在效忠他的,好以便于他日后清扫有二心的叛臣。
只不过,她能想到的,桑湛和云傅兄妹二人不可能想不到。
就连那几个宫医,之前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云婵就看出了他们也有这方面的怀疑
但他们肯定万万不敢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万一破坏了皇帝的计划,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而桑湛之所以让她来给东方易渊看病,一方面,也许是真的不想东方易渊就这么死了,可另一方面,他肯定是更想弄清楚东方易渊的昏迷究竟是真是假。
云婵先给东方易渊把了脉,现脉象和宫医所说的并无出入,脉象很好,可能是躺的有点久,没有活动量,也没有正常的吃东西,所以稍微虚弱了点。
除此之外,在脉象上就再看不出别的什么症状来。
云婵使用听诊器,给他听了心跳,显示也都正常。
他那个旧疾,当年不知道伤了什么地方,从听诊器里倒是听出了那么一点杂音来。
但是这点杂音也不可能导致他昏迷。
难道真是装的?
那他这个计策未免也太不……严谨了。
什么病症都看不出来,别人又都不是傻子……
哦不对!
云婵想起之前云傅说的那些话,可不像只是说说而已。
云傅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绝对不单单只靠运气和当年对东方易渊的扶持之恩。
他能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他心里笃定了东方易渊的昏迷不是装的。
他为什么敢笃定?
连宫医都吃不准的事,他为什么敢?
云婵心中忽然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连忙拿出一套抽血的工具,本想给他化验下血液,不成想,抽出来的血竟然是绿色的。
站在一旁的桑湛都被惊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没猜错,皇上应该是中了邪术,所以正常检查查不出什么毛病,而且这个邪术目前还没有被催,从表象也很难看出什么异常,最大的破绽就是血会变色,现在是绿色,如果现的再晚一点,他的血就会变成青色,然后是蓝色,最后是紫色,一旦变成紫色,这个邪术就会被完全催,到时候只怕神仙也难救。”
看到绿色的血,云婵也就不用再化验了。
因为,这种邪术不是别的,正是师父曾经说过的七色降。
东方易渊昏迷了两天,血液的颜色是从正常的红色开始演变。
红橙黄绿青蓝紫,以这样的顺序变化,现在是绿色,说明之前那两天已经经历过前面的三中颜色,而后面还剩三种,不出意外,最多也只能支撑两天时间。
“邪术?”
这两个字若不是从云婵口中说出,桑湛可能还会产生怀疑,但自从那次云婵在大殿上将明明都断了气的妤妃救活,他对云婵的“医术”深信不疑。
她说是邪术,那么必定就是邪术。
“可有办法解决?”
“有点难。”
云婵简单的跟他解释了一下,关于这个邪术的特性。
“这个邪术名叫七色降,下降之人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中降人的性命,所以,其实我也只是听过,还没见过,毕竟,没几个人会用这种以命取命的极端方式杀人,至于破解的方法……”
云婵微微顿了一下,脑子里快搜索着关于七色降的有关信息。
七色降是以七种不同颜色的花瓣,以及七种不同颜色的毒虫喂养,再以邪术炼制成蛊虫,这种蛊虫分为一公一母,公蛊会留在下降人的体内,母蛊则是在中降的人的体内。
母蛊会听从公蛊指令,在中降人体内释放毒素和虫卵,使中降人的血液快产生变化。
直到经历七次变色,公蛊就会号施令,到时候母蛊在中降人体内留下的虫卵也会全部变成奇形怪状的虫子,将中降人的身体活活撕开,从中降人的口鼻耳,以及身体各处咬开血肉钻出来。
蛊虫一离开人体,也会迅死亡,到时候下降人体内的公蛊感知到了母蛊的死亡,就会开始反噬下降人。
想要破解,除非想办法提前将母蛊引出来,但这么做风险很大,母蛊已经在东方易渊体内待了两天,留下了不少虫卵,虽然还不成熟,但这个时候若是将母蛊引出来,虫卵会感受到威胁,生躁动,从而伤到东方易渊的身体。
况且,这个办法还得从下降人身上着手,因为只有带有公蛊气息的血肉,才能将母蛊引诱出来。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