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有,很奇怪,不是现实中的没有,而是灵魂上的没有,认同上的没有。
他还无处诉说,无人诉说,无法诉说。
韩家是清水镇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不缺钱不缺势不缺物,父亲又有着娇妻幼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个家是有着很多欢乐的。
只是欢乐里没有他韩梦仙——家人欢乐的时候,没有人理他。
他在这个家,却,又在这个家之外。
“这是一种越了一切仇恨的漠视!”
韩梦仙看着那边亲密互动的一家三口,每次都会这样想。
他每天都活在郁闷之中。
久而久之,他对至亲之人就有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恨。
特别是,弟弟六岁那年竟然抢了韩梦仙的一个东西。
虽然不是多么贵重,甚至都没有太多纪念意义,可是他的就是他的,却被韩梦神给抢走了。
凭什么呢?
这是不合理的!
更是不公的!
可他在这个家,就要承受这个不公,就是夺不回来。
至于,向父亲求助,那更是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父亲高情大义,父亲慈爱会教,父亲最后还严厉地训斥了韩梦仙一顿,让他“做好兄长的样子,弟弟还小,凡事要让着弟弟”。
这件事彻底让韩梦仙爆了。
可他向来是隐忍的,更是聪明的。
在这之后,他压下了一切不满,反而越地对家里一切的人都好了,包括后母,包括弟弟,也包括那些势力眼的仆人。
但,他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他一直在寻找着时机,一个报复的时机,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时机。
在那一年的冬天——就是第二年——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天气特别冷,连家门口那九亩大小的映照湖上都结了厚厚一层冰。
腊月二十那天,父亲外出办事,秦氏也在忙着准备年货、接待访客,只有韩梦仙带着弟弟在玩。
“梦神,你会溜冰吗?”
站在湖边的韩梦仙笑着对弟弟说。
“不会,哥哥!”
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正在那团着雪玩的韩梦神回答道。
“溜冰很好玩的!不过,太危险了,你站在岸边看着哥哥玩吧!”
说完,韩梦仙就滑了出去。
“哦吼……”
“哈哈……”
“真快啊……”
“像风一样的感觉……”
韩梦仙自己下了湖,边滑,边笑,还出了很兴奋的声音。
看着别人风驰电掣玩得开心,才七岁多的小孩子,哪里能忍得住?
于是,没过多久,韩梦神也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