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还能变回去吗?”白马问道。
“不知道。”陈炫璋摇头,他捡起地上的锦襕袈裟,将其折叠几下收了起来。
白马局促看着自己的新身体,一对前蹄在地上刨着,半响才沉闷道:“算了,我本来就是要变成一匹马,驮你去西天的。”
“但你不该现在变。”陈炫璋皱眉道,“应该是观音菩萨来帮你变成一匹马才对。”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白马闷闷地道。
陈炫璋刚要说话,突然神色一动看向溶洞深处。
就见溶洞深处凭空显出泛着涟漪的光幕,跟着蛐有善一步从光幕中迈出来,手中拿着一支一尺多高的赤色小旗。
蛐有善见到陈炫璋刚要说什么,但目光落在白马身上,顿时一怔。
“哪儿来的马?”他一脸懵,“三太子呢?”
“马就是三太子。”陈炫璋叹了口气道。
蛐有善脸色一变,狐疑盯着陈炫璋:“圣僧,伱对三太子做了什么?”
“这是个误会。”陈炫璋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包括化形草的来历也大概说了一遍。
蛐有善从最开始的怀疑,到震惊,再到若有所思,最后尽数化为苦笑。
“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数,天意如此呀!”他慨叹一句,“化形草是只有在北俱芦洲才能生长的异草,在整個三界中都非常罕见,偏偏圣僧就得了一棵!”
();() “圣僧那匹黄骠马,其实当时是我设下的诱饵,因为我知道三太子贪吃,又在封魔海窟中饿了那么久,我知道她一定会忍不住跑出隐形斗篷来吞吃那匹马。当时若非圣僧横插一杠,我诱捕三太子的计划其实都已经成功了……”
说到这里蛐有善顿了顿,一脸无语看着陈炫璋道:“三太子之所以化马,也有我的缘故,这真是天意呀。”
“我还能变回去吗?”白马闷闷地问道。
“每个月圆之夜,在破晓之前三太子你会变回原身。”蛐有善道,“老朽孤陋寡闻,还没听过有什么灵丹妙药或者神通法术可以破除这化形草的药效。但大王博闻强识,他一定知道。三太子,不如你和圣僧先歇息数日,等大王下界……”
“我不见他!”白马打断蛐有善的话,“我本来就是要变成马,驮陈和尚去西天的,现在岂不是刚刚好?陈和尚,我们现在就走!”
“这……”蛐有善面露难色,“三太子,大王他其实……”
“我不想听!”白马叫了起来,再次打断蛐有善。
蛐有善叹了口气,微微沉吟后对陈炫璋一拱手道:“圣僧,既然木已成舟,三太子又不愿见大王,那也只能如此了。圣僧西行路远,在此耽误许久,老朽就不强留圣僧了。圣僧稍候,老朽这就送你们去崖顶。”
“好,有劳了。”陈炫璋点点头。
两人一马来到崖边,蛐有善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其手中阵旗突然猎猎作响,不断放大,眨眼便化作一张巨大的布,悬空平铺在溶洞洞口处。
蛐有善率先走上旗面,如履平地。
“圣僧请!”蛐有善发出邀请。
陈炫璋拍拍马颈,一人一马也走出溶洞踏上旗面。蛐有善又掐了个诀印,旗面缓缓上升,眨眼就到了崖顶。
两人一马走出旗面后,蛐有善这才收起阵旗。
“圣僧,老朽还要拷问出鲎无疆身后之人,请恕我无暇远送。”蛐有善对陈炫璋拱手道,“您和三太子这便上路吧,山高水长,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