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我瞧了,下个月便有好日子。”
君呈松羞答答地拧着手指,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样。
沈青鸾刚从那些古籍中回过神,就被他这副模样给震得愣了一瞬。
自然了,他生得英俊深邃,做什么样子都不难看,只是让沈青鸾觉得有些辣眼睛而已。
轻咳一声,沈青鸾缓缓道:“如今已是月中,定在下个月,怕是太急了些。”
“哪里急了!”君呈松声音顿时高了些,“这么些年大家伙都是这么成亲的,若是觉得慢,有没有想是不是那些礼节太繁琐了!”
这话怪怪的。
沈青鸾瞟了他一眼。
君呈松立刻闭了嘴,又委委屈屈道:“快些好,夜长梦多。”
说着又四下张望了一番,撅着嘴巴凑到沈青鸾耳边:“陆氏快撑不了多久了,等她一死,我还得守孝。”
这话带着些愤恨。
是了,要他因为陆氏生生守孝一年而耽误婚事,不说惹他心急,更让他沤得慌。
这一点,沈青鸾居然有些理解他。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这样凑到沈青鸾耳边说话,呼出来的热气狭裹着男子独有的味道,浸蕴得她整颗心都在发烫。
不合规矩……
沈青鸾微不可见地别过头,侧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看着他,说话轻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却煞风景。
“你要和我成婚,就不怕她死得更快?”
君呈松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她若死了,咱们便不能要孩子,不过——”
君呈松视线变得幽深,“晚些要孩子也好,那玩意,耽误事。”
沈青鸾毕竟不是真的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了,很快就听明白他话里头的含义,脸颊忍不住攀上一抹绯红。
她忍着羞啐了一口,“谁与你说这个了。”
君呈松被她嗔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凑得更近。
沈青鸾几乎能感受到他臂弯鼓鼓的肌肉上,喷薄的而出的热气,熏得她整个人都像被温泉水泡着一般晕晕乎乎的。
“青鸾,上次在水中……”
君呈松声音沙哑,像是在上好的丝绸上摩擦。
“可不可以——”
“啪——”沈青鸾羞恼着在他额间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满院子旖旎都被敲散了。
君呈松敢怒不敢言地摸着额头,眉头皱巴巴地挤到一块,像是讨饭反被扫地出门的叫花子,就这么看着沈青鸾。
沈青鸾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随即又很快收了笑,正色道:“君呈松,方才在父亲面前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可我也有话要问你。”
君呈松负气抄手转向一侧,“这个也问我那个也问我,说了这么久人家嘴巴都干了。”
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小心翼翼地偷瞄沈青鸾,像是个想像大人讨糖吃的小孩子。
这个人,将自己看作命运的主宰。
沈青鸾忽然认识到这一点,心中有一瞬间的柔软。
她忍不住缓和了声音,“好了,这辈子,我只问你这一次好不好?”
她声音温和得像是一缕风吹得君呈松胸口一阵荡漾,君呈松抿了抿唇,晕乎乎点头。
“我曾经是君鸿白的妻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抹去不了的事实,你如今虽是不介意。
可情爱褪去,有些事便会如退潮的暗樵一般浮上来。若日后,我们撕破脸,你会不会后悔今日为了娶我付出良多。”
君呈松晕乎的大脑被这些话泼得冷静下来,脸上的红晕一寸一寸褪去,只有眸子因为愤怒而烧得透亮。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言而无信的窝囊废?”
他话里带着十足的愤怒和失落,沈青鸾有些小小的心虚,“我只是假设。”
“你假设这么多,不过是因为之前的往事让你对成亲没有信心,你担心我会后悔,其实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维持一段婚姻的能力。”
君呈松一针见血道:“你问这话时,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只要你心里还惦记着君鸿白那个废物,无论我说些什么你都不会觉得满意。
沈青鸾,你这话不是在小看我,你只是因为之前的不如意所以小看你自己!”
没料到君呈松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沈青鸾觉得所有的端庄的假面都好似被活生生剥去。
颇有些狼狈地转过身,生怕被他明亮的视线捕捉到。
君呈松却不许她这样退避,想也不想就抓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中扯去。
另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怀中,双眼满是侵略意味地盯着她的眼睛。
“沈青鸾,我要娶你,不止是娶你这个人,你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的,若你忘不了君鸿白,甚至为此也将我看作那等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