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回到了这个将她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下的地方。
不。
不。
昏黄的视线中,冷夏慌忙低下头擦干眼泪。
冷夏确实记得他出国了,幸好他不在家,就算没有意识的时候她回来了这里,她也可以再次离开,他不会知道。
全世界都可以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唯独他,自尊已经是她在他面前最后剩下的。
二楼的阳台下,他就站在黑暗中,看着她无助的哭泣,慌乱的擦干眼泪,转身,消失在视野之中。
心头有些乱,一如这烦躁的风,这个女人,倔强到连一滴眼泪都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流下。
为什么?
因为害怕自己会奚落她的软弱吗?
冷夏,你只是个女人。
匆匆忙忙推开门,跑下楼梯,她却最终停在了楼梯的最后一阶。
面对着面,仅靠窗外景观灯点亮的昏暗里,他就站在一步远的地方,手中拎着公文包,鹰一样冷锐的眼睛,正盯着她。
“…”
冷夏咬唇,她本想悄悄逃走,假装从来不曾无能软弱过回到这里,却偏偏被他撞见。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觉得耻辱。
“你想去哪。”
半响,霍谭淡淡开口。
“…”
冷夏舔了舔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样的借口都是徒劳,她终究还是回来了这里,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比谁都要高傲,现实却总是一次次用最耻辱的方式,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蹂躏。
缓缓低下头,冷夏什么也没说,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既然她终究早已经失去了在他面前最后的尊严,那至少让她安静地离开。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却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撕碎你的尊严,就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呆在我的身边!
可这个倔强愚蠢的女人,却偏偏不懂!
“你当这里是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尖锐的酸楚和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好想哭,却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这房子是我的,我来不来,走不走,那是我的事。”
昏暗中,他紧紧盯着她的侧脸,你倒是理直气壮,那又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他的手突然上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几天不见,你倒是嘴硬了不少。”
他笑得暧昧而危险,拇指指腹缓缓抚|摸过她殷红的唇。
冷夏强迫自己看着霍谭,他从来只会奚落她,他们在一起整整六年,就算是条狗也会有感情,可对他而言,她只是取悦他的玩具,她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她在外面受的委屈与苦痛,只会成为他奚落嘲笑的谈资。
泪水越来越汹涌,冷夏咬紧牙关,不哭,不能哭,就算委屈痛苦到恨不得死去,也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落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