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转业了,他看到社会的展了,再看了顾霄的信,了解了顾霄的真实想法,自己也觉得相比于争口气,把那三十万用在该用的地方比较好。
退一步说,当顾霄回国,看到他把三十万扔给自己。
对方除了觉得生气,大概还会觉得可笑,笑他贫穷的骨气。
“那钱是小旺的呀,我能用”陈美兰半开着玩笑问。
他这行为其实跟阎卫差不多,阎卫管钱就是米兰花,阎肇掌钱就是她花。
“把它花的有意义吧。”阎肇顿了会儿,突然特别诚恳的问陈美兰“你觉得怎么花那三十万,才算有意义”
说起这个,阎肇还得跟陈美兰讲一讲顾霄其人。
他跟阎佩衡应该是同年,在盐关村呆了三年,阎肇小时候所学的笛子,口琴等乐器,都是跟顾霄学的。
相比于阎肇,顾霄更喜欢阎星,而且阎星乐感特别好,不论哪一样乐器都是一学既会,歌唱得更好听。
于是,苏文家的院子虽说破破烂烂,一家人也吃不饱肚皮。但在那个年代,院子里总是充满着乐声和歌声。
盐关村地处城边,是个很富庶的村子,一村的人都很善良,也很团结。
不过顾霄是黑五类,性格又特别清高自傲,自己也不愿意积极融入群众。
而且跟苏文走的太近,苏文是对谁都好,他自己也不检点。
这就让村里人很不喜欢他。
就比如阎三爷那种人,他跟苏文是同辈,不是说他想耍流氓,而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好感,他们那种大小伙子都喜欢年青漂亮,温柔,大姐姐一样的苏文。
自然而然的,就会更加讨厌一直住在苏文家,没什么眼色的顾霄。
不说村里人,就阎肇这种迟钝的男孩子,也能敏感的意识到,顾霄对苏文的那种喜欢不正常。
阎肇讲到这儿,陈美兰插了一句“怎么个不正常法。”
阎肇双眼盯着天花板,大概是在想该怎么形容,就在陈美兰满心期待时,他居然脱口而出,来了一句“就像我对你。”
他这话说的陈美兰都没法接了。
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她对圆圆和小狼小旺虽然表面一样,但在内心永远有亲疏之分。
她也要不起阎肇的爱。
毕竟日子还长,谁知道他将来也会不会有个红颜知已,会不会也背叛她。
“快说嘛,然后呢。”陈美兰催促阎肇。
老话说得好,贫穷和爱,以及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不止苏文婆婆整天挑刺,热情友好的盐关村村民对顾霄也很是不满。
阎星的死激化了彼此间的矛盾,村里人在知道阎星死的那一刻,想当然的就把所有的罪责强加在了顾霄身上。
顾霄的出逃害更是阎佩衡差点被部队除名,害苏文和阎佩衡夫妻隔阂二十年,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生过的。
阎肇当然恨顾霄,如果不是顾霄的到来,这一切很可能都不会生。
在阎肇印象中,顾霄是一个清高到,在盐关村除了对苏文和阎星,甚至对他都不甚友好的,一个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教授。
对方在信里说如果不把三十万花的有意义,那么他将对不起苏文。
偏偏赚钱和花钱是阎肇最大的短板,你叫他怎么办
所以此刻,阎肇看着陈美兰,是求助陈美兰该怎么花那笔钱。
“你跟小旺商量吧,我不搀和钱的事。”陈美兰说着,蒙上被窝睡了。
花钱她当然会,她还能花的有声有色。
进趟百货商场,出去旅游一趟,买高级化妆品,真皮皮鞋,买楼买房都是花钱。
但那是无意义的花法,有意义的她还真不会。
阎肇正准备再好好聊聊,一撩被窝,就听见陈美兰已经在打呼噜了。
再过几周,又是一个周末,这天早晨起来,一大清早阎肇就出门了。
过了不久,圆圆来闹陈美兰了“妈妈你快看,爸爸给你开回来一辆车。”
前阵子才在说车,陈美兰都没当回事,阎肇这就把熊大炮的车给开回来啦
她没梳头没洗脸,出门一看,一辆脏到看不出颜色的普桑停在家门口。
十一月的大冷寒天,阎肇正在打水擦车,一水洗干净,就是一辆干干净净的,白色桑塔那。
这人也太迅了点吧。
擦好了车,阎肇把钥匙丢给陈美兰“以后开着跑,冬天暖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