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似的,初棠重重吐出口氣。
他肅穆開口:「我的思想不允許我自己和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生活一輩子,你的一紙婚約,根本綁不住我,你能懂嗎?」
語畢,他靜靜等待回答。
也不知程立雪有沒有聽入耳,半晌也不見動靜。
燭火勾勒那人的墨發。
初棠視線愈加模糊,就在他以為等不到答案時,那抹青絲終有絲鬆動。
程立雪眸色不明瞥來。
「你休想。」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掠過耳畔。
初棠只覺這人神經病!
純粹是控制欲與占有欲在作祟。
這個人簡直不講道理!
初棠無語撇嘴,至此完全放棄與程立雪「據理力爭」,他轉身就往門邊走。
「你也休想!」
初棠昂起脹熱的脖子踹開門。
「去哪?」
「你家住大海呀!管得真寬!」
他怒火中燒直奔小廚房那邊打水,被狗咬了,當然要好好清洗幾百遍。
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狗男人,不要臉。
一刻鐘後。
初棠直接扔下濕布,手都搓麻了。
也罷,他堂堂一個現代人,樂觀主義者,光憑那個狗男人的顏值,他算不得虧。
而且親的是眼睛,就事論事,這狗男人還挺會搞浪漫,有點兒純愛戰士那味兒。
再到身份,他們好歹是掛名夫夫。
至於其他……
這死人若是還敢吻他,下次就一併討回來,咬死這個狗男人!
不擦了!睡覺。
*
初棠回到房時,小燈籠已被收拾好,只餘下幾盞靜靜守候在床邊。
程立雪這廝竟又消失。
他也正好落得清淨。
這夜,他卻難得有些輾轉難眠,初棠早已忘記大黃叼老鼠那茬事,繼續抱著暖融融的大黃。
「大黃你說他真的喜歡我嗎?」
「他為什麼喜歡我呀?」
「好沒有道理呀!」
「他受虐狂呀?我這麼跟他對著幹還能喜歡我?」
嘀嘀咕咕,沒個消停的人,終是在烏雲閉月之際,沉沉陷入夢鄉。
……
翌日,出攤路上。
初棠和晴雲路過片荒蕪人煙的小林子。
他仍有些魂不守舍。
穿越前,數學壓軸題都沒能難倒的人,穿越後,卻被「程立雪為什麼喜歡他」這個問題的答案難住了。
啊啊啊啊啊……
怎會如此?
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