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给当事的两人带来一些困扰,幸而几日后就是年节封印,不必上朝,张安远不提,沈约对此却是实在松了口气。
黛玉对此也是好奇不已,可惜不曾见到安远,也无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听得多了,自己都有些怀疑安远哥莫不是真有龙阳之癖,可惜瑞王阴晴不定,黛玉几次试探当日的情况,都只换来他是笑非笑的表情,索性也恼了,只不问,自己琢磨去。
瑞王见她不问了,却又凑上来“王妃怎么不问了。”
“我问了,王爷可愿说。”黛玉道。
“王妃有问本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王妃并不相信。”瑞王道。
黛玉道:“这么说来,却是我的不是,还请王爷恕罪。”
她起身就要行礼,才落了一点,就被抱住,落入日渐熟悉的怀抱“恼了!”
“没有!”黛玉头微微避开,只不理他。
瑞王将人抱得更紧些,也不多言,屋里一片安宁之气,黛玉心里头的一点郁气也就散了,她的脸靠着他的胸口,这个怀抱她已然十分熟悉,但是心却渐渐看不懂。
“你别多想,张安远不好男色。”瑞王忽而道。
黛玉倒是奇了,抬起头看他“王爷这般笃定,为何?”
那些个流言,信得人少,不信的人多,不信的主要是不相信张安远会好沈约,毕竟两人素无往来,朝堂上也多有争端,但是疑心他好男风的就多了,那日从宫里出来,他就被审
问了一遭,从张林氏,林海,许靖安,到林瑜,挨个的试探问话,张安远温和的面容挂不住,终于有些后悔之前的举动,却又不好解释此事。
最后林瑜甚至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支持你,只是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对象,那沈约怎么看都不是吃素的,你这两下子真的不够他打的。”
张安远嫌弃的拍下他的手,一挥手道:“滚!”
黛玉是初二日回门拜年,听哥哥提起的此事,听罢,苦笑不得“哥哥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些!”
林瑜笑道:“我怎么不稳重了,我这不是怕安远心里有负担。”
黛玉道:“哥哥尽胡说,安远哥既然说没有这回事,可见都是你们想多了。“
黛玉说完却发现哥哥的神情有些古怪,忙道:“哥哥!”
林瑜摸摸鼻子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低声道:“不怪人怀疑,安远对着外头的人从来没上心过,唯独这个沈约,安远盯得紧紧的,实在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黛玉道:“为着这位沈将军,张家被夺爵,虽过继,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情分,虽说是张家犯错在先,但两人关系自然不能好,安远哥忌讳他也是有的。”黛玉也听过那位沈将军的事情,知道不是寻常人等,若无张家之事,说不定两人能成挚友,但有此一事,兼文武相对,多半是对手。
林瑜摇摇头,却也没再说,他和张安
远打小一块相处,最是清楚的,只是安远不肯叫人知道的事情,多半是猜不着的,罢了,左右他自己心中有数。
黛玉本还要往先生处拜年的,不想林瑜却让她不必去了,说先生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京城了,黛玉奇了“为何这般匆忙,也没听到信。”
林瑜露出坏笑的表情,至于张安远则是一脸无奈“先生是受我牵连。”后面的却不说,黛玉看向哥哥,林瑜笑完了才说清楚。
原来张安远御前的话传出来头一个遭殃的却是许靖安,身为张安远的先生,士林名士,素有魏晋名士之风的许半山先生先是被自家伯父逼问是否性取向有异,把许先生气得不行,他虽不愿成婚,但绝对是好女色不好男色,京城的风流之地的名妓皆可作证,后又被斥责身为先生不曾以身作则,言此番非要为其定一门亲事,让其成家修身,许靖安抗不过伯父,干脆行囊一背,远游去!
黛玉当下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道:“可有人跟着,这大年下的,又天气寒冷,不适合赶路,先生要走,也该等到开春才是。”
“等到开春就晚了,只怕要被许大人压着成亲。”林瑜笑道。
安远道:“玉儿不必担忧,跟随先生的除了小厮还有两个侍卫,都是有身手的,且听先生的意思应当是先去好友家住些日子,待天气好了,再行远路。”
“先生的脾气谁也劝不住,有人跟着
就好。”黛玉笑了笑。
三人说话时,瑞王亦坐在一侧,手中把玩着佛珠,不言不语,黛玉说完事情方想起他不曾说话,顾虑他这些日子反复的性子也不敢多留,只道:“王爷可要回去了?”
“不急,今日用完晚膳再回去也无妨。”瑞王道。
张安远站在离黛玉一丈远的地方,适才说话时,两人也挨得并不近,此刻他注意了下瑞王与黛玉之间的相处,双眸眯了下,却也没多说什么。
初二那日回门后,之后十几日,黛玉不是入宫赴宴,就是去各府吃酒,皇室宗亲不少,哪里能个个都去,不过是捡着要紧的去,偏熙宁又病了,太医看了也不见好,黛玉心里难免又添了一重担忧,再忙了也抽空去看了几次,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就难受。
倒是熙宁安慰她,只道人命有数,不需如此。
这话听着就不吉利,黛玉恼了“不过是小病,哪里就来了天数,你往常身体好得很,过两日也就好了,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说着赌气偏过头去,熙宁忙道:“好,是我说错了,别生气了!”
黛玉见她要起身忙将她按下“我不气了,你要尽快好起来了。”她握着她的手恳求道:“姐姐,你答应我们去庄子上骑马,又忘了。”
“没忘!放心!”熙宁虚虚的应了,脸色仍是苍白的模样。
忙碌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宫中设了大宴,瑞王和黛玉自是要
参加的,只熙宁仍是病得下不了榻,黛玉的位次不低,抬头就能看到端坐上首的太后,就算她嫁入皇家,对着太后仍是少有接触。此番熙宁卧病,太后的神情倒是不见憔悴,仍如往常的坚强,也不知是何想法,黛玉收回目光,恰好此时一位宗室郡王妃举杯恭祝太后,太后道,同饮,黛玉遂举杯。
待杯中酒饮毕,一宫娥为其添酒,黛玉一撇之间险些打翻了酒盏,那宫娥分明是宝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