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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正在屋里做针线。
离六月十六不剩几了,这几日她准备啥也不干,白就去孙大娘家做针线,黑了再回张家。
至于老母猪和小猪崽会不会饿死,她才不关心。
正专心致志缝着衣裳袖子,忽然感觉有个黑影扑在窗户上。
立秋往窗外一看,正对上张由那双眼,吓得一个激灵,绣花针差点扎到手。
“大晚上不睡觉,三哥在我窗外站着做什么?”
张由双眼一直黏在立秋的脸上。
顺着这张俏生生的脸往下看,那细白的脖颈好似泛着光,叫张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你怎么不去西厢房睡?”
立秋冷下脸:“我嫌西厢房脏。”
“西厢两间房呢,咱俩一人一间……”
“两间都被三哥睡过,我都嫌脏。”
张由表情怔了怔,随即又露出温和的笑容,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哄着立秋。
“你叫了我这么些年的三哥,想到往后你要喊顾赖子一声哥,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立秋,你真的想好要嫁给顾赖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松口,我许诺等氏过了门,抬你做良妾,好不好?”
立秋“啪”的一声关上窗户:“不好!别说要抬我做良妾,就是娶我做你的正头奶奶,我都不稀罕!”
真是晦气,本来还想开半扇窗透透气,被张由一搅合,立秋都不敢开窗了,生怕一开窗就看到张由那张脸,夜里做噩梦。
六月十二是个大晴,立秋起了个大早,先抱着料子去了隔壁孙大娘家,正赶上孙大娘家用早饭,留她吃饭。
立秋哪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吃喝,赶紧说自己吃过了,这会儿先去山上转转,等打完猪草再回来做衣裳。
黑虎媳妇嘴快,抢着说:“这离出嫁还有几了,你还干啥活儿啊!赶紧在家养养脸,出嫁那日做个漂漂亮亮的娘子,长安兄弟见了更喜欢。”
立秋羞涩抿唇笑:“我先出去逛逛。”
她都跑出大门了,黑虎媳妇还在后面嚷:“去长安兄弟那儿看一眼!你看他在干啥!”
立秋一路走得飞快,走出去好远,才长舒一口气,捂着烫的脸笑话自己。
她羞啥呀,她又不喜欢顾长安,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且还是二嫁,有什么好羞的。
本来是想着去二嘎家找秋菊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竟然走到顾长安家了。
顾家是村子最后一条街东边第一家,坐北朝南,左手边和后边都是一片荒芜的菜,右手边是一栋破房子,再隔过去,就是牛婶子家了。
前面正对着顾三叔家的后门,后面就是围着村子的平阳河,过了平阳河,就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东边菜里还有一口井,走过去一瞧,水井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已经塌了。
站在菜边上,立秋就开始琢磨这么一大片要种些啥,养些啥。
全种菜不划算,他俩吃不了,拿去镇上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最好垒一个猪圈羊圈,养几头猪几只羊,再养些鸡鸭鹅。
守着平阳河吃水不是问题,还方便养牲畜。
立秋越看越满意,心里还在感叹,长安哥守着这样好的方,怎么就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以后等她做了这个家的主人,一定会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