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寻站在医务室门外,尤金站在她身旁叹了不下十次的气,一声比一声重,好像在刻意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校医在现场只是简单的做了预处理,由于伤口有点深,还是得把谢景竹拉到医务室来治疗。
颜寻听着尤金的第十三声叹气有点失语“你怎么唉声叹气的,谢景竹受伤你很担心”
“不是,唉,殿下受的这点皮外伤算的上什么,”尤金痛心疾,以下犯上,“我就想说怎么都没人关心我,我刚刚也吸了那个药剂诶,难道我是多余的吗”
颜寻弯眸“吃过解药不就好了,你可是机甲科的战士,心态放平啦。”
她嗅到那个味道的时间还比尤金长一些呢。
尤金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已经清楚了颜寻的个性,看颜寻不吃这套,他谨记自己目前忙得焦头烂额的同僚的叮嘱,向着颜寻的方向挪动了两步。
卷毛少年曲肘戳了戳颜寻的臂弯“你和殿下怎么结伴参加的联谊会啊你们两个之间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颜寻侧目看了他一眼,心想尤金真是八卦极了“你不是最厉害的侦探吗,要不然推理一下,或者猜猜看”
尤金反驳“我是要侦破案件,又不是要做情感大师,而且你们这样偶尔亲密又偶尔很疏远的样子,我们很难理解的好不好。”
要尤金真的是情感大师,那谢景竹早就吃到他无数的助攻,说不定现在可得叫阿维尔“哥”了。
想到这个场面,尤金莫名的觉得有点惊悚,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而在他们面前的校医室内,年轻的校医坐在桌子后边,用那种疑惑又带有八卦的目光扫了三皇子一遍。
“伤口给你处理好了,说说怎么回事呗。你不可能连这种攻击都躲不开,”校医实在是按捺不住问“你别告诉我是联谊时候切肉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哈。”
虽然是机甲科的学生,大家训练的时候难免磕着碰着,但谢景竹是个例外,他能够受点伤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多数时候这位帝国的三皇子更习惯充当一名决策者,简单来说就是不太喜欢要费力气的运动,能摸鱼就摸鱼,再加上他和阿维尔关系不错,帝国少将一般就包揽了那些战斗。
虽然本人的战斗技巧也学习的很好。
因此校医才会在看见谢景竹手上这么明显的伤时表现的格外惊讶。
谢景竹没回答,他的视线向着医务室大门的方向看去,校医有些疑惑地偏头,随后透过旁边的单向玻璃看见站在外面的尤金和他身侧的颜寻,又觉得自己好像悟到了点什么。
他按下谢景竹躺着休息的床边按钮,校医扬声道“我包扎完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站在门外的尤金突然“嗷”了一声“糟糕我突然觉得有点晕,医生医生,你来给我看看。”
颜寻走两步回头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扫了尤金一遍。
该不会那个药对脑子还有什么影响吧,尤金怎么又突然这样奇奇怪怪的。
“我给你上药了,大概两三天能恢复,”校医起身,收到了尤金眨的都要酸的目光指示,他看向颜寻情真意切道,“这段时间麻烦这位同学照顾一下三殿下啊。”
校医千叮咛万嘱咐让谢景竹千万不要碰水,顺便询问了要不要更换机械手,被谢景竹拒绝。
校医走到门口还没立刻离开,他扶着门把向房间内看“我给你涂得药剂不能碰水,如果碰了留疤可不算我的,你自己之后去做医美。”
谢景竹忍住了对校医说“快滚”的冲动,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以至于自己的下属没有一个是怕他的。
校医说自己不光要来看看尤金的状况,还要转道去处理几个学生喝酒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的情况,总之谢景竹这边就交给颜寻来照顾一段时间。
比如帮忙倒个水拿个东西什么的,虽然有一个手还完好,但谢景竹正在输液行动不方便。
毕竟这个伤是为了自己受的,颜寻倒是没有推脱,她看着脚步轻快的校医走出医务室,坐在谢景竹的床边。
王女非常有人道主义的问道“联谊会的时候没看到你吃东西,饿不饿”
谢景竹微微一顿“我还好,倒是你没事吧。”
他问的是那个药剂有没有对颜寻造成影响,她在他的手背上写了个虫字,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手背上轻微的痒意令谢景竹稍稍有些分神。
青年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掩饰一下自己的僵硬,但又想到为了尽快修复,手上包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一时间的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颜寻转移话题“校医对你的态度很随意,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