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七亿多。”
“那胜国一年产粮多少?”
伯景郁道:“大概六十二亿石。”
“那国库一年税收剩余能有多少?”
伯景郁见他如此感兴趣,便展开给他解释了一下,“中州不需要国库拨粮,西州每年拨一亿石,北州和南州每年拨七千万石,东州拨一亿八千万石,京州拨粮一千七百万石,再加上各种灾害拨粮,一年大概是五亿石的粮食。官员从上到下一年俸禄总计一亿石左右,军队一年消耗加上年俸三千万石,不过军队有自己的田地耕种,拨粮主要是其他几个州,大约四百万,因此年余大概是十六亿石。”
至此庭渊算是明白,为什么新君称帝后可以免税三年,胜国人均八石粮食,通常一个成年人一年也就吃一两半的粮食。
“那如今国库还有多少粮食?”庭渊觉得这可能不是他这种普通人知晓的,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伯景郁如实相告:“大概也就一年的税收。”
所以今年的税收对于国库来说极其重要,国库急需今年的税收来充盈。
去除中州百姓,单是日常人均消耗,一年便要去除十多亿石,若是遇到天灾人祸,十多亿石的粮食远远不够。
西府风调雨顺几十年,才能够让国库如此丰盈,胜国人口七亿多,光是中州便有接近五亿的人口,其中西府人口便接近两亿五千万,若是西府遭遇自然危机,光是往西府调拨粮食赈灾,便是七亿石粮食,何况还有其他几州每年各种乱七八糟的灾害层出不穷,七亿多人口一年便要消耗二十亿石的粮食,至少要备足三年颗粒无收的情况下百姓仍然不会闹饥荒,国库至少要备足六十亿石的粮食,才能够应对一切危机。
突然,庄内传出了一声尖叫。
伯景郁与庭渊对视一眼,两人往庄内奔去。
还未入庄门,便被护院看了下来。
伯景郁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护院上下将二人打量了一番,看他二人像是富家公子,回道:“不清楚。”
这时,一个满身带血的妇人从屋内跑出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公子没了!”
护院一听这话,急忙往庄子上头跑。
庭渊与伯景郁站在庄子门口,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看那妇人满身都是血,只怕这庄子里发生了凶案。
伯景郁道:“进去看看吧。”毕竟这涉及人命。
庭渊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二人便紧跟着那护院往庄子里走。
庄子依山而建,正门往上有许多层,每层都有不少房子,一条石梯直通最顶层,那妇人尖叫的地方在第三层。
等庭渊到三层时,三层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主要聚集在一间房子外。
伯景郁让庭渊在外面等着,他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庄内人看到他要上前,将他拦住,问:“你是谁,非我庄内人,为何出现在我庄中?”
伯景郁道:“我是县衙的人,今日出门散心,路过庄外听到庄内有尖叫声,这才赶来一探究竟。”
“你说自己是县衙的,可有凭证?”那人看他一身华服,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县衙的官员,更像是个公子哥,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而此时,跟着他们出来的侍卫也闻声赶来,两位侍卫身上都带着刀,看着便更是可疑了。
那人更是不信伯景郁的话。
“老实说你到底是干嘛的?”
庭渊走上前来说道:“我们真的是县衙的人,若你府上出了命案,自然是要报官的,到时便可求证,如今这府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庭渊这么说,那人开始有些相信他们的话了。
伯景郁也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庄子上的管事的,我家小公子不知被什么人给杀了。”
庭渊:“若你信得过我们,可以让我们入内一看,若你信不过我们,也请尽快将人都叫出来,封锁庄子,不允许任何人离开,速速去县衙报案。”
听他这么说,管事的觉得这几人应该真是县衙的,不然不会这么自信,于是道:“那便有劳公子。”
伯景郁问管事的,“你这庄子有几个出口?”
管事的说:“只有一个。”
伯景郁与身后的侍卫说:“快配合他们将庄子上的人都聚集起来,别让任何人出去。”
“是。”
庭渊则是往屋内走,站在门口不敢入内的这些人看他一个外来人要进屋,想阻拦,被管事的制止了。
“这位公子是衙门的官差!”
庭渊入内查看,只有刚才尖叫的妇人浑身是血,地上倒着一个男的,流了一摊血,看血液流动的面积,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妇人身上和双手都有血迹,地上一组往外的血脚印,一组往内的血脚印,应是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吓坏了,脚一滑跌落进血泊里,因此身上沾了血。
妇人见庭渊出现在屋内,有些惊恐,“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