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拐角,就是出楼的大门了。温苋汀垂下眼睛,不跟男人对视,自顾自地走。
平心而论,那男人这样的形象,好像外面的混子,很难让人看了心里不害怕。
距离越来越近。
温苋汀感觉不对劲了,按道理说,过道挺宽敞的,可那男人完全是倾斜着走的,那方向就是冲着她而来
两人对上视线,寸头男人勾起嘴角,笑得很恶心,边笑边控制不住地舔唇,眼睛里闪着淫邪的光,温苋汀快吐了,只觉得像是被人吐了一口唾沫在身边还洗不掉一样。
而周围没人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没人会来这里,她不确定如果这时候呼救会不会激怒对方,导致他情绪不稳定伤害到她。
温苋汀当机立断掉头就走。
男人加快脚步,跟在身后,步步紧逼。
她一边走一边摸手机,然而摸了个空,她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瞬间,一股股的绝望情绪漫上心头,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在凌迟着她的神经。
“啪嗒”
“啪嗒”
温苋汀脑中突然金光一闪,这时脑海中奇异地出现了之前看到过的画面半阖的器材室、落灰的把手、上漆的木门
于是她加快脚步。
她现在不敢跑,也不敢呼救,那个男人现在还有心思同她逗趣,万一激怒了他,她不敢保证他身上是否有武器,他要捉她,易如反掌,她跑不过一个成年男性。
这种看起来就没有什么脑子的男人,是最容易受刺激的类型。
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老器材室就在前方。
温苋汀屏住呼吸,走得更快了。
在距离拉到足够近的时候,她突然一个侧身躲了进去,在听见身后那道脚步声立即加快的时候,迅关上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砰砰砰”狂敲的砸门声,伴随着一两句肮脏的谩骂。
温苋汀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背靠着门,静静喘息。
现在就期望待会儿下课会有人来还毽子,然后她就可以顺利出去了。
“噗嗤”
一道女孩子的轻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温苋汀顿时汗毛倒立,警惕地站起身,盯着声源处。
走出来的女孩子温苋汀认识,巧了,正是运动会当天起冲突的那个相机女。
她抿住唇瓣,唇色变得苍白。
糟糕,恐怕是预谋而来。
这一切不会是巧合。
不出意料,温苋汀尝试去拉门,木门纹丝不动,门外隐约还能听见寸头男人的笑声,“搞快点别墨迹”
相机女不是一个人。
跟在身后出来的还有一个黄毛、一个胖子,以及一个矮子。
总之,三个男人各自长得千奇百怪,各长各的,各丑各的。尤其是黄毛,笑起来一口黄牙,像是积攒的陈年老垢,看得人想吐。
温苋汀的心又凉了半截。
相机女歪着头盯她,“咦,这都还不哭”
她笑,你求饶的话,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哦。”
温苋汀没搭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求饶
准备得这么周全,怎么可能一句简简单单的求饶就放过她,就算相机女肯放过,那三个男的肯吗他们看她的眼神,如跗骨之蛆一般恶心。
警告
笑死,如果他们害怕出去担责,就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可以让她好看的方法有那么多,就是因为无所顾忌,才选择了最糟糕的这种。
不,也不一定。
现在还没办法判断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于是温苋汀缓缓靠墙坐下,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问出了那句经典的话,“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笑作一团,而温苋汀并不认为自己讲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抿唇冷漠凝视着。
最后还是相机女开口了,“放心,我们也不干什么,就是拍点照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