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手中抖抖握着一把刀。
我咽了咽口水:“行……”
没等我将话说话,行风又举起了刀,一个横抡,将男人砸倒,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朝我走来。
我抿抿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过了太多死亡,我早已麻木。
走到我面前,行风蹲下身,往手心上吐了吐两口吐沫,帮我揉起了后脑的大包。
目光坚毅而冷静。
以前,我们磕了碰了,娘也是这么帮我们揉伤的。
忽然间,我有了一种的错觉。
放佛面对的不是行风,而是另外一个人。
“行风,以后你自己跑,万一我们打不过他怎么办?。”
他摇摇头,还是没做声。
他是不是被吓坏了,以后都不会说话了,我悲哀地想。
“好一根武功苗子。”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本座收了。”
我一惊,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山峦小路上站了两个人。领头的男人握着一根黑亮的虎头杖,张着一副火红色的络腮胡,身披火红狐裘,目光如炬。娘说过,火神的胡子就是红的,这位红胡子大叔莫不就是火神?
他的身旁的男孩年岁与行风相差无几,模样惊人的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嫩的皮肤,若不是那身男孩打扮,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孩。
见我们望得发呆,男人一顿手杖,眼神微眯:“小子,还不过来跟我走?跟我走,每天赏你五碗大米饭。”
五碗大米饭?!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但他的承诺就像一块漂浮在水中的舢板,那么诱人。
我精神一振,拉起行风就要起身。
男人微微一笑:“不是你,你已过了十三岁,太大了。”
听到这话,我停住了脚步,一阵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
他的意思是,他要行风不要我?
我和行风要分开了?
恍惚间,行风握住了我的手,斩钉截铁地对他说道:“晓一是我已过门的媳妇,我要带着她。”
我又惊又喜,扭头看着行风。
他会说话了,他还说要带着我。
“哼哼。”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山坡。
我呆了半响,眼见男人消失在视野中,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甩开了行风的手:“快追!”
“不。”他一口回绝,扭头望着我,倔强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
我都快急哭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听话,跟他走。”
他稳住身体,用更大的声音吼道:“不!”
“打扰一下。”一道清冽的声音插了进来,伴着一阵淡淡的香风。
回过头,是那个长得特别美的男孩。
他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抢什么,我没看清?”
我愣了愣,迟疑地将怀中的窝窝头掏出,低声道:“窝窝头,可好吃了,只有,一个。”
不想,他咧了咧嘴,往后退了一步:“好脏,这么臭的东西能吃?”
身旁的行风肩膀一僵,手中的刀发出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萧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