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才是领头者,一身的王者霸气,冷冽倨傲,侧脸深刻冷峻。
他对百姓的欢呼不太热衷,微微勾唇、颔首,便一匹快骑飞驰过来。等到来到睿王府门口,他将骏马交给部下,大踏步往府内走。
府内立即迎出一个女子来,为他接过长剑、大麾,笑意盈盈:“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去净净手吧,开宴了。”女子一身素衫,纤细的腰肢用紫色腰带松松挽着,长发随意披泄,楚楚动人。
男人静静看着那张脸,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身往饭厅走。
“慕曦姐姐,画皮画虎难画骨,你再怎么装扮成轻雪,你骨子里也是你自己。”青寰带着两个丫鬟从房里走出来,不是讽刺也不是取笑,而是实话实说,微带醋意。
自从大哥被送回洛城,慕曦就寸步不离,死赖着不走。先是以睿王妃身份自居,而后被府里的下人白眼相待后,整日装扮成轻雪的样子、疯疯癫癫的。慕曦确实与轻雪有八分像,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特别是在和离后,慕曦的风华绝代、清高傲骨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个可怜女人为挽回男人的卑微与谄媚。
而她吃味的是,她的夫君霍青书曾也为这个女子的琴音着迷,曾一度寻她做知音。
“谁说我扮云轻雪了!”慕曦扭过身,立即反唇相讥,微微上挑的凤眸里闪着一抹疯癫,“凌青寰,这个世上只有云轻雪是我慕曦的影子,绝没有我慕曦去模仿她!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
青寰翻翻白眼:“那是不是这个世上只有你慕曦一个睿王妃?哪个女人敢跟你争王爷,你让她死祖宗十八代?”
“当然!”慕曦凤眸一冷,眯眸警告,“你若敢在我跟王爷之间兴风作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寰后退一步,笑了笑:“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永远这样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不过,你拿什么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哥没有用真正的鸠酒杀你,是因为他只是想吓你一吓,打乱你魔音的心咒,留你一条性命。废你右手手筋,是不想你再害人。为什么到今日,你还不懂得回头呢?”
“云轻雪不死,我永远没办法回头!而现在,就是我的机会!”
小宅院里,轻雪正蹲在地上陪三个孩子堆雪人,綦儿堆了一个将军、僢儿堆了一个神医、小紫苏叶堆了一个将军,三人齐声道:“我堆的是父王、长风爹爹、养父!”
僢儿见哥哥和姐姐堆的都是父王叔叔,忙撅着小屁股又堆了一个,“这个事父王叔叔,我们是一家人。”
轻雪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雪人,知道僢儿心中弈轩也有位置,但不及长风。就跟綦儿心中,父王才是最重要的一样。她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站起身,用帕子给三个孩子拭去头发上的雪花,牵着他们去廊下烤火取暖。
“娘亲,善音姑姑说你肚子里有妹妹了,是真的吗?”僢儿趴在她的肚子上不肯离开,非要摸摸,还煞有其事的将小脑袋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笑道:“如果是妹妹,僢儿以后可不许欺负妹妹。”
“娘亲,我会保护妹妹!”綦儿虽然没有像僢儿那样调皮趴着,却也靠在她身边,信誓旦旦保证,并加了一句,“如果弟弟欺负妹妹,我就揍他!”
她纤长秀眉微蹙,眸中带笑:“綦儿是哥哥,既要保护妹妹,也要保护弟弟,怎么能揍弟弟呢?”
綦儿撇撇嘴:“他把我惹火了,我就揍他。”
母子几人正围着火炉说着,善音挎着个篮气喘吁吁跑进来:“主子,你说我刚从在大街上看到谁了?”
她回首,静静看着善音。
善音喘口气,又急又喜道:“去南诒的凌家军今日捷战归来了,我看到马背上有个男子特别像睿宗王……”
“你看到他的脸了?”
“没有。当时人太挤,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君将军的背影跟他很像,说不定是君将军。”她不敢报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