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破不知几时扯了一块织金红绡,像早有准备似的,甫一把祝神放在床上,红绡就落到了祝神头顶。
祝神向后仰着,一支胳膊支在床上,眼前朦朦胧胧,贺兰破弯腰而来,顶起盖头一角,侧吻了上去。
“你要我去给6大夫当伙计?”贺兰破细细密密地吻着,“我是6大夫的人?”
祝神的腰带被层层解开,里衣一侧滑下肩头,露出半片胸膛。他无心答话,几次三番扭头躲开想要开口都被贺兰破堵上,最后趁着贺兰破低头向他胸前吮吸时咬牙道:“白日宣淫……”
“天还没亮。”
他闭上眼,没了挣扎的力气,倒在床头,只抬手捧着贺兰破的脸,偶尔睁眼看看,贺兰破依旧埋头在他身前不知疲倦。
没喝过奶的孩子就是这样。
祝神正这么宽慰自己,突然蹙起眉头道:“别进了。”
贺兰破的指节没入深处,只有那枚戒指还抵在外头。
祝神察觉到他的意图,心慌了一瞬,忙道:“小鱼,别这样……脏了戒指。”
这个清晨祝神糊里糊涂疲惫了一场,加之昨晚一夜没睡,再醒来时竟已是傍晚。
他是药瘾犯了不得已惊醒,睁眼时贺兰破却坐在床边。
祝神愣了愣,笑得有些勉强:“人接回来了?”
指的是贺兰明棋。
贺兰破点头,拇指在戒指那颗玛瑙上摩挲:“早上回来的,府里闹,便没叫醒你。”
祝神撑着床沿起身,贺兰破注意到他动作很慢,以为是祝神没吃饭的缘故,便扶了一把,谁知摸到祝神的胳膊在暗暗打颤。
他问道:“饿了?”
贺兰破是觉得祝神理应是饿了,可没想过他会饿成这样。
“有点。睡觉亏人。”
祝神借低头的机会长呼了一口气,以免贺兰破看出端倪。
他的掌心出了大把冷汗,因此也不敢把手松开床沿,再抬头时语气已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急切:“贺兰明棋……有没有要见我?”
贺兰破仍是察觉了异常。
“有,”他沉思着,只觉得祝神醒来第一件事无论如何不是该先问这个,于是愈将目光凝在祝神脸上,试探道,“先吃饭吧。”
“不吃了。”祝神后背汗毛直立,不再抬头,只一个劲儿冲外喊道,“容晖……容晖!”
容晖估摸着祝神吃药的时间到了,早在外候着,听见里头一喊,急忙进来,视线扫到贺兰破,见对方也审视着自己,便慢了步子,走到床边:“二爷。”
“更衣,”祝神心跳得厉害,好不容易扶着床柱起身,憋了半晌不敢喘气,更衣时便刻意背对了贺兰破,喘息轻而急促,“去见贺兰明棋。”
他竭力做出从容的姿态,套上外衫时,手却放在身侧不由自主地一直颤抖。
容晖适时扶住了他,祝神当即要迈步,顿了顿又稳住呼吸,略略朝贺兰破侧身:“小鱼……我先去一趟。”
他声音说得小,脸更是没有转过来。贺兰破这时已沉下了脸色,伸脚一跨,站到祝神另一边,不动声色抓住祝神的手:“我陪你去。”
祝神立时把脸别向容晖那侧:“不用€€€€”
“我说我陪你去。”
贺兰破盯着他,顺着祝神手腕内侧摸向掌心,碰到冰凉的汗。